“羊”，278人。

是就这随便一调查，就有56人与其他组织保持有频繁联系。

……并没有森由乃。

太宰治说：“这不是我包庇她啊，除了我一起碰头吃过几次饭，这都快一年了，她愣是没联系过森先生一次——现在森先生很生气，非常生气！”

其实太宰治还想说，森鸥外本来是定了一年之期，如果她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实际上森鸥外打的主意是，他的宝贝女一年没有联系他，他就要摧毁“羊”然后把不听话的孩子给抓回来。

结果这一年还差上个月，森鸥外就忍不去了。

他以为他卡着钱，只给她一张工资卡，满足她基本生活需求，却没有更多的闲钱去满足她买买买的欲|望，还故意让手给“羊”施加点麻烦……他以为这样就够让家骄养的小姑娘，向他低头向他求助。

结果森由乃真的就没回来。

还硬气地连节假日和日常问候都忽略了。

越是接近期限的七月，森鸥外的脾气就越是像天气一般，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先手了。

想到在港黑手党本部暴跳如雷的森先生，太宰治还是决定不要透露太多了。

中原中也感觉这一声声“森先生”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他那时候的注意力全在手中重逾千斤的纸上，在那纸上的名字里，一时间竟没有想起那是某个一直被他骂“民间医生/村医” 的男人。

最让中原中也在意的那个教唆者——晴子。

这个女人的父母都是港黑手党成员，而她从小也是在那个环境长大的。

太宰治又说：“那个叫晴子的，你动不了她。她有个妹妹现在是森先生……咳，我老大的新宠。”

中原中也皱眉：“晴子的妹妹？晴子都只有十岁，那她妹妹才多大点？”

太宰治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八、八岁？还是七岁？总之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年纪的小女孩。”

中原中也茫然点点头，他还没联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偏好那些弱小的孩童，而港黑手党的森大顾问，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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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将那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又拿来看了一遍，心里默念这些名字，确定被他深刻记住后，才将纸又收回了袋里。

名单上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想要踩着“羊”的肩膀、食着的血肉，得到别的组织允诺的好处？呵，想都别想！

年低着头以掩饰眼中的汹涌杀意，快步离开了病房前的走廊。

而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对‌‌​‍男‌​‎‍女‍​轻啧了声，疑惑地回头看了已经走远的中原中也背影一眼，面面相觑。

其中那个身量高挑、一身华美和服的女人，一头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大红色长发，仅仅是被一根簪子束着。

她抬起了袖子掩唇轻笑：“那孩子……是大小姐最后一次传讯过来说的，想要为我拉拢过来的异力者吗？”

中分发男人神情扭曲的一，咬牙否定道：“不！那是个教唆小由乃离家走，还不和爸爸联系的小坏蛋！”

“森先生真是说笑了。”尾崎红叶戏谑看

他。

森鸥外：“…………”

森鸥外说：“如果现在这调侃我的不是红叶的话，那人一定被拖去水泥沉海了。”

“让心狠手辣的森先生放过一马，是我的荣幸，”尾崎红叶勾了勾唇角，嫣然一笑，“水泥沉海这种事，我险些亲身经历过，还多亏了森先生救来。”

尾崎红叶指的是她前些年，曾经为了与一个男人在一起，脱离港黑手党而惹怒前任首领，最后那个男人惨死在首领手中，而她也命悬一线——却因为前任首领身边最受信赖的医生，森鸥外的劝说而活了来。

说起来森鸥外救了她应该不止那一次。

前任首领临死前最后的命令，也是最为荒唐杀令，借着所谓的红头发年惹怒他，而对港黑手党内部的清理。

尾崎红叶顶着这一头天生的红发，原本是不逃脱的。

是谁叫这条命令的最高执行人是森鸥外呢？

他保住了她。并且在保不住的时刻来临之前，前任首领恰好病逝了。

是这个世界上，哪会有这凑巧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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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次，森先生准备将大小姐接回来吗？”

他站在了病房外，透过房门的那扇小小方方的玻璃，看着病床上沉沉睡去的女。

尾崎红叶也算是看着森由乃长大的，这是个很聪明、也很大胆的小姑娘，所有人都不敢太靠近几近疯癫的前任首领，她却以为爸爸森鸥外分忧，而成为那个疯狂的老人生命最后阶段最宠溺的人。

甚至让那人将她确定为继承人。

无论这是前任首领的垂死挣扎，还是别的什，让老人选择了她，这就是超脱常人的本事。

是……现在这个小姑娘睡在病床上，差点失去了性命。

就算是森由乃身上有着尾崎红叶曾经无比向往的由，她也不忍心去看着这孩子再遭受这样的危险了。

其实她以在他的庇护，无忧无虑地长大的啊。

病房外的森鸥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一个。

从他准备对前任首领动手开始，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或者是某些特定的地点，他的脑子里就会忽然现一段奇怪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他渐渐知道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一个样的他，那个他也竭尽全力地保护着女。只是那个女被他教养地太过天真善良了，完全没有沾染上一丁点的黑暗。

她安静地成长为他所喜爱的模样、安静地愿走进了他为她准备的城堡、安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分摊了他对她的爱……最后安静地在某一天消失了。

那个他怎都找不到心爱的“小茉莉”，渐渐相信了女孩的话。

她痛恨他的禁锢，也厌恶着偶然发现了他的不伦之情，所以选择了离开。

等到森鸥外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巧笑嫣然站在己的老师身边，回到了她真正的家，也恢复了真正的名字。

夏目由乃。

第83章 迷茫路（三）

“经过这一次, 我想小由乃也应该知道了, 外面的世界是多地危险——”森鸥外不顾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

、护士怪异的目光，整个人都要贴到了门上, 目光热切地似乎要将阻隔他的玻璃都融化掉，“我爱的小猫咪~怎一直流浪在外？”

一身的黑|社|会装扮，却又古怪地套了一件单薄的医生的白大褂在外面，这样的一个应该是十分严肃的男人，是他却痴汉相扒在病房的门前, 一脸蜜汁陶醉地呢喃。

“啊~小由乃就是睡着了也这般的迷人……”

尾崎红叶被迫陪着他承受来往人看变态一样的目光, 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丽脸庞上，笑容逐渐消失。

——我家老大是个痴汉！

于是这位和服‌‌​­美‎­‍人‌​‎‌‎盈盈一笑, 轻声曼语：“森先生想过了没有，大小姐回家, 你要怎向她说明你金屋藏娇的事呢？”

“金屋藏娇？”

森鸥外懵了一阵, 好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指的是谁。

“那个叫做‘阿玉’的小姑娘, 和大小姐长得真像啊，一样的黑发金‎­‍­黄‌­色​­眼睛，你默许了她穿上大小姐以前的衣服, 痴缠在你身边撒娇……”

尾崎红叶慢慢眨着眼睛, 戏谑说道：“现在咱内部都传着森大顾问好手段，杀死了前任首领成功上位不说, 为了真正夺得首领的位子, 连己的亲女都狠心赶走,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找来个替身放在身边娇宠。”

她用力拍了拍森鸥外的肩膀, 看着他神情由呆滞逐渐转化为惊恐，微笑脸：“森先生该不会还没想好，怎说明你给大小姐找个了小妈的事实吧？”

“——小小小小小妈？！”

森鸥外双手捧脸惊叫，“你这说的又是什跟什啊？！”

尾崎红叶笑意不减，温柔又无辜：“对呀，比大小姐还小的后妈。”

森鸥外：“…………”

森鸥外：“红叶你太怕了。”

他正了正衣装，又恢复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港黑手党顾问，尽管他以装作无事发生，但是尾崎红叶提来的问题他不得不重视。

“我不会给由乃找后妈，永远也不会，”他笑容满面，低声隐晦道，“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的话，我希望那个人还是她。”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森由乃。

在这个已经时间回溯后的位面里，他应当是对森由乃报以正常的­‎‌‎父‎‌‌女­​­‌情的，只是随着回溯前记忆的回归，这份感情究竟会发酵成怎样，谁也猜不到。

森鸥外一脸严肃说：“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阿玉顶多算是个宠物的角色，她是永远也没取代小由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