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忽然风止，季潼看着落在脚边的落叶愣了，抬头看向他，“你让风停的？”

“嗯。”

“你还有这力啊。”

“不算精通。”

“你还会什？”

何沣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抬起，掌心朝上，轻轻抬了一抬，几片落叶在她面前转起了圈，像是在跳舞一般。

“哇。”季潼伸手拿起一片叶子，“好厉害。”

“小把戏。”

“那你会控雨吗？”

“不会。”

“雪呢？”

“也不会。”

“冰雹？”

何沣笑了，“我只是个鬼，不是神仙。”

“那，真的有神仙吗？”

“没见过。”

“也是，真要有的话，你应该害怕，躲得远远的吧。”季潼突然回想起来，“对了，你还没说电影院那个鬼的事。”

“也不是什稀奇事，他死的那天与女友约好了看电影，路上车祸死了，执念太深，所以常在那个影厅停留。”

“也许他是在等他的女朋友呢？”

“或许吧，没多问。”

“那你让他走了吗？”

“没有，不作恶，我无权管制。”

“其实还挺感人的，你应该帮帮他，以去，”季潼正说着，一片树叶啪的打中她的额头。

何沣放落树叶，一脸严肃，“管别人闲事，顾好你己。”

“你打我。”季潼揉了揉脑门，“欺负我动不了你。”

何沣沉默了。

风又吹了起来，拂得树叶沙沙响。

“回家吗？”

“想坐一会。”

何沣也想与她再待一会。

季潼坐在长椅上，脚夹着一片土​‍­黄​‌­色­‍‎​的树叶，手里玩着刚才抓的小白狗，“对了，白哥后来怎样了？”

“死了。”何沣顿了一，“被吃了。”

季潼沉默了，她低头，看着从脚间落去的树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对不起，我不该问。”

“过去的事了。”何沣弯起唇角，“别想了，往前看。”

季潼抬头与他对视，经不住他直勾勾的目光，默默挪开眼，轻叹了一声，“好想去地府看看，还有你的十一殿，感觉挺有意思的。”

“哪有人间好。”他负手静立在她身旁，看向不远处一对拥抱的情侣，“还是做人好。”

……

第35章 小白爪

一到雨天，季潼奶奶的腿就疼得厉害，人已经躺在床上半天了。

傍晚，雨的更大，柱子一样往泄。昨夜季潼拉着何沣聊了半宿，第二天困得睁不开眼，吃完午饭便爬床上睡觉，若不是周歆给她来电话，怕是得睡到黑天。

周歆开车碰到人，目前在医院，手机那头是嘈杂的争执吵闹声，聒噪地快听不到她说话。周歆骂骂咧咧地往人地方走，声音才清晰些，“你奶奶怎不接电话？”

“她睡着了，压到手机没听到。”

“妈撞了个人，现在在医院，待会还有事，得晚点回去，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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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好。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奶奶腿还疼吗？别让她做饭了，我给你点个外卖。”

“不用，我去个面条就好。”

“那也行，小心点。”

“你也别着急，慢慢处理，回来开车慢一点。”

“好好，那妈先挂了，回头再说。”

“再见。”

季潼挂了电话，去奶奶房间看一眼，她还在睡，隐隐传来鼾声。于是她轻声轻脚地带上门，系上围裙，到厨房翻面条，又找了几颗青菜洗洗。她厨艺不是很好，但是简单的煮煮粥、煮煮面还是没问题的。

正切着小葱，何沣不声不响现在她旁边，静静地看她专注地做事。季潼把葱放进小碗里，转身去倒水，这才看到何沣，“你什时候来的？”

“切葱的时候。”

“怎不叫我？”

“怕吓到你，伤了手。”

季潼开火烧水，背靠着厨台看他，“天怎主动来找我了？”

“雨了，想来看看你。”他顿了顿，又说，“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别走。”季潼直起身，无意识地伸手想抓他，扑了个空，手指蜷了蜷，默默放来，“不要走。”

何沣没有动弹，“你在做什？”

“奶奶又不舒服，晚饭我做，煮面条。”

“多煮点。”

“你也要吃吗？”季潼笑着说。

“烧给我？”

“好呀。”

“太麻烦，算了。”

“要不，你附到我身上吃一点？尝尝我的手艺。”

帽檐，他的唇角弯了弯，“我不用吃东西，你快去做吧，水开了。”

季潼抽一把面条放进锅里，加上佐料与配菜，何沣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锅里的白面。

季潼瞄他一眼，晃了晃手，何沣看着锅一动不动。

“你想什呢？”

何沣沉默了一会，说道：“想起从前你做面条的时候，我和青羊子在旁边弄了很久的面。”

季潼听得脸红了，何沣在怀念面条，她满脑子都是做面前后的事，她控制住心跳，赶紧试图转移注意，“对了，青”

话说了一半又被咽了去，不管青羊子有没有死于那次围剿，她都不该问这些问题，让他更加伤情。

“我烧给你吧，不麻烦，感觉你好想吃。”

何沣移开眼看她，“次吧。”

季潼被他看得红了耳朵，该死，怎又想起那些事了。

何沣知道她在想什，再这样去，她的耳朵怕是比锅里的面条更熟了，“你做吧，小心点，我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