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有些怀疑。
“我答应了。”明楼郑重道,“就是要麻烦姐姐操持了。”
“那就好。家宴也不要过分隆重,我看……就这周末吧!”
明楼看出姐姐其实计划已久:“我没意见,只是阿薇还病着呢!”
“我问过苏医生了,阿薇这病虽然来的凶,但走得也快。她昨天打了一针退烧针,烧就退了。苏医生说啊,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就没什么大碍了。”明镜说,“等家宴结束了,我就回一趟苏州老家,和明家的宗族长辈报个喜。”
想到死间计划,明楼想,姐姐不在上海,或许是件好事。
“我听姐姐的。”
看着明镜满意地去吩咐阿香为家宴准备起来,明楼缓步上了楼,苏医生已经复诊完了,他问了问丁薇的身体,和明镜说的差不多,他这才放心地去上班。
废弃的仓库里,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被缚住双手双脚,晕在地上。离她不远处,一个身材不高、面目极其普通的男人,用帽檐遮挡了自己的脸,目光却始终盯着被绑的女人。
三长一短的门铃响起,他看了眼门口方向,示意守在门口的另一个人前去开门。
门外,是阿诚和丁薇。
“头,这是……”
“人呢?”阿诚并不向人介绍丁薇的身份,“在里面?”
“是。期间吵着求着要抽大烟,我们把人打晕了,还没醒。”
“去找盆冷水,泼醒她。”
“是。”
一盆冷水下去,晕倒在地的孙娜一个激灵,悠悠醒来。
阿诚带着人出了房间。
这些都是军统的人,大嫂要问的事情,应该不止和B组有关。
仓库里,浑身湿透的孙娜看着眼前的女人,饶有兴致地夸了一句:“身材不错。”
“是你?你是什么人?”
丁薇换了法语:“你不是认识我吗?”
孙娜一愣,她听不懂。
“怎么,哑巴了?”丁薇从法语换到英语,“孙小姐不是在法国留学吗?”
想了想,她又换了日语:“我很怀疑,孙小姐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在观察着孙娜的每一个表情。
这句日语说完,她倒是有点意外:“原来孙小姐不是去法国留学,是去日本了。”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孙娜方才的微反应,已经告诉丁薇,她能听懂日语。
丁薇的日语一直是能听不能说,练习说日语,也就不到一年,是在重庆的时候开始的。她清楚自己的日语并不标准,可是孙娜却毫无障碍地听懂了,她对日语的熟悉程度,倒是有些超出丁薇的意料。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啊?”丁薇不在意,“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会听懂了。”
她从包里掏出□□,看着孙娜死死盯着的模样,感到可笑又可悲。
“我这个人,喜欢奖惩分明。我呢,给你个机会,自己说,说到我满意了,这就是你的。”
孙娜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丁薇不着急:“我一向都很有耐心。上海滩关于我的那些风月八卦你应该听过,我当年,花了几年的功夫,才追到我的男人。你觉得,你的耐心,能好过我吗?”
“……”
找了张椅子,丁薇坐下:“我知道你在等着梅机关来救你。不过我劝你长点脑子,想一想,你对梅机关有多重要,重要到……他们值得大张旗鼓地来找人。”
“我叔父会找我的。”
“你不知道在警察局,我说话比孙督察更有用吗?”
孙娜看着丁薇手里的□□,眼神里都是渴望。
“孙小姐,你的生路,我都堵死了。”看着孙娜萎靡不振却还强撑的模样,丁薇显得更加气定神闲,“你多久没抽这鸦片了?”
“我挺好奇的,你能熬多久?”
“你现在……一定百爪挠心吧?”
“想抽吗?”
孙娜终于抵制不住诱惑:“你要知道什么?”
“看来孙小姐不诚心哪,”丁薇作势收起□□,“那等我下次有空再来看你吧。警察局积压了好几个案子,我这个新官上任,找两件查查。”
那些积压的案子,线索早就毁坏殆尽,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查完那些案子,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哦,对了,明天警察局会在河里发现孙小姐的尸体,面目不可辨认,但凭借贴身的首饰,可以确认,孙娜小姐,抽鸦片过量,失足、坠河、身亡。”
“你在诓我。”
“诓你?”丁薇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叔叔没有告诉你,警察局里,也有几个死囚吗?你该不会以为,只有特高课和梅机关有吧?”
孙娜看着丁薇,努力去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其实我想过要不要给你用刑的。”丁薇说,“但是,我一向怜香惜玉。这个世道,对女人已经如此不公平,同为女人,何苦相互为难?不过呢,外面那几个,我可管不住。哦,对了,”丁薇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戒指,“熟悉吗?”
那是孙娜的戒指,如今在丁薇手里。
“呵——”
孙娜冷笑了一声。
“我算算,这上面,沾了多少人的血?”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丁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数过,在数到十三的时候,停了下来。肯定道:“十三个人,孙小姐很厉害。”
话里面的冷意,让孙娜莫名有些害怕。
“十三条人命。”虽然早就知道孙娜是汉奸,但回到上海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杀了十三个人,还是超乎她的预料。“我不会再来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等你死后,你的尸体会很快腐烂、发臭,苍蝇、蛆、还有以你腐肉为食的鸟,会把你的肉一点点吃光,最后,留下一堆白骨。”
孙娜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脸上是害怕的神情,身体微微发抖——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她的烟瘾,又犯了。
丁薇继续道:“不过在你死之前,你应该还能享受几次这种烟瘾发作的感觉。”
孙娜的眼泪控制不住,整个人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彻底扛不住了:“我说,我说……求你,求你给我……”
丁薇给了她一点□□,稍稍缓解了孙娜的毒瘾。尝到了甜头,孙娜开始坦白:
“我在去法国的船上,遇到了一个日本人。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决定不去法国,和他私奔,去日本。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居然对我……”孙娜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缓了许久,才继续道,“他给我下了药,我被一堆男人——我在日本,为了活下去,学会了勾引那些男人。白天卖艺,晚上卖妓。我开始抽大烟,我喜欢那种感觉,刺激,那是男人都没法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