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刚好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被他一脚踹翻茶几,打碎的玻璃杯上,当场直接死了。
蒋玉舒瘫坐在地上。
刚好这个时候——
陆星黎回来了。
此刻,在探视室里面,蒋玉舒一张脸惨白,回想起了那一幕,回想起陆星黎看着她的神情,那几乎是剜心之痛。
江诺站起身,“妈,如果星黎愿意,我会带着他过来。”
走出警局,江诺有些眩晕。
她扶着一边的路灯,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接着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小诊所。
正在输液。
女医生说,“你发烧了,昏倒在我诊所门口不远处,我就把你给带过来了,烧到39.2度,我建议你这一针输完如果没有退烧,就及时去大医院看看。”
江诺输了两天的输液,一直高烧没有退下来多少,她没有过多的理会,去了陆星黎的学校,没有找到他,有个男生说,“你找星黎哥啊,他应该在后面小街上的网吧里面,昨天跟桑哥通宵来着的。”
江诺立刻赶去了。
网吧烟雾缭绕,陆星黎咬着一根烟,坐在电脑面前,正在打游戏,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是说有些死寂,江诺走过去,旁边有几个少年看了一眼,“你找谁啊。”
陆星黎慢慢的抿唇,“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出来说。”
江诺转身先走出去。
网吧门口,江诺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星黎,警察这几日有没有来找你...”
陆星黎是唯一见过24那一晚上的人,警察了解案情,会在第一时间来找他。
“找过了。”陆星黎想要笑一下,但是少年的唇角提不起来,眼底的巨大的悲伤,“我说,爸爸家暴妈,然后妈才还手的..”
他很乱,很想哭。
他已经哭过好久了。
双眼沉重。
现在根本哭不出来了。
蒋玉舒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他怎么能说..
蒋玉舒是故意杀了他爸爸呢?
可是陆浦江真的死了..
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倒在了他面前。
他恨蒋玉舒!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这一夜,都变了。
可是他又无法把蒋玉舒送到监狱里面。
那是他的妈妈。
江诺抱了抱陆星黎,“星黎,我们把妈救出来好吗?你别恨她,那是你唯一的亲人。”
沉浸在悲痛里面的陆星黎,并没有察觉江诺这一句话里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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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浦江的丧事很简单。
陆家没有多少亲戚。
没来几个人,陆星黎跪在墓碑前,久久都没有起来,江诺这几天一直在搜集关于蒋玉舒精神衰弱异常的医用资料,来证明蒋玉舒精神有问题,再加上家暴反抗,她询问过律师,有一定的把握蒋玉舒会无罪释放。
这两天,江诺在夜晚的时候,尤其的想唐时聿。
她睡不着。
她给唐时聿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特助。
那端声音很小,过了几秒,陈特助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才说道,“江小姐,唐总在开会。”
她起了身从抽屉里面找出一盒安眠药,拿出两粒吞进去。
闭上眼,仿佛唐时聿的嗓音响在耳边。
“我很快就会回来。”
唐时聿,我很想你。
-
陆浦江生前没有给小区里面的人留下什么好印象,提起他,小区里面的邻居都会说。
“他老婆,嫁给这样的人,酗酒,赌博,还打人,经常打他老婆。”
蒋玉舒的身上,不少留下的伤痕。
都成为了陆浦江家暴的证据。
再加上,市第二医出证了蒋玉舒精神残疾的证明,蒋玉舒自从十三年前车祸截肢了一条腿后,就精神有问题,那一段时间连基本的生活无法自理,加上长期家暴压抑,精神崩溃。
陆星黎作为案件唯一目击者,他麻木的开口,“我看见我妈妈跪在地上,她的脸上都是掌痕,脖子上 也是,然后我爸爸躺在地上,已经死了,我从小就见过无数次,每次爸爸喝醉了酒就会殴打妈妈,我跟姐姐每次都很害怕。”
陆星黎的话,是整个案件的转机。
29号北城新区的法院开庭,判决蒋玉舒无罪。
蒋玉舒想要握住陆星黎的手,被陆星黎躲开了,他这几日几乎没有睡好觉,双眼充血,他对江诺说,“姐,我去上学了。”
“星黎,星黎。”
蒋玉舒连忙几步踉跄,想要追上去,最后跌倒在地上。
江诺站在原地。
她看着蒋玉舒,目光深深,“妈,我们已经走出法院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陆叔。”
蒋玉舒抬起头,看着江诺漆黑冰冷的瞳仁。
“我...”
她张了张嘴,看着江诺苍白干净的脸。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摇着头,似乎陷入了梦靥般。
-
蒋玉舒自杀了。
在回到家之后。
她把地面上的陆浦江死的时候留下的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写了遗嘱,躺在床上自杀了。
江诺站在医院手术室门口。
手里拿着那一封遗嘱。
蒋玉舒留下的东西,一栋房子,让江诺与陆星黎平分,叮嘱陆星黎不能乱花,所以卖掉房子的钱,都交给江诺,等到陆星黎成家了再给他。
一枚玉镯,跟卡里的钱留给了江诺。
并且叮嘱,让江诺跟..唐时聿分手,去国外继续上学。
陆星黎赶过来,撕碎了遗嘱,然后一拳一拳落在墙壁上,早已经哭的红肿的双眼没有泪水,只有痛苦。
这一段时间,突然的变故。
几乎是将少年击碎。
江诺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无力的紧握。
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