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释似乎有著心事,秦濯试著问了,他却回道:“一会儿带你去见我娘。”
“啊???”秦濯慌了一秒,闪过许多念头,源自那重重的违和感——他从未想过,修士也是有父母的。
似乎在他看过的修真小说中,修士要麽无父无母孤儿出身,要麽年岁已长父母老逝,因此当明释提及亲娘,他才忽然意会到:啊,眼前这名仙人下凡般的分神兽主竟然还有个娘。
他略作斟酌,试探道:“兽主…主人可是家族兴盛,长幼众多?”
明释却是误会了,想了想,将他从水裡提出来,微笑安抚道:“无妨,你入山时间尚短,待炼体后我可带你下山见你族人,然修凡不宜长守,你因炉鼎之质方始入道,若你族人身无天质亦不可强求…”
“不不不,”这下轮到秦濯啼笑皆非了,他压下对真正父母的思念,揽住明释颈项亲了亲他:“谢主人体恤,不过我的家人…早在我八岁那年仙逝,秦家并无亲戚,我亦无下山的需要。”下了山他们估计也认不出他了,秦濯心裡吐糟著。
明释大奇——他之所以说出那一番话只是经验使然——凡人并非那麽容易接触到修士得到一个求道登仙的机会的,即使是人间帝王,也可能毕生接触不到一名真正的求仙者。李玿割青违戒的事他略有听闻但不详细,在他想来长相秀丽乾淨,为人行事颇有分寸的秦濯大概是某户大家之子,散财求得割青的消息欲求仙道才被骗入了黑圣天…
若非如此的话,那倒是有趣了。
“你所住何地?”明释将他放下,也不在意身上水珠,拍了拍青年翘白嫩臀再次检查他的穴。
裡面还有些精液,但不碍事,含著便能吸收,不致流出。
明释想著,随手摄来一套艾绿衫袍,上缀狐毛,腰系玉带,却是秦濯这段时间来穿得最为工整规矩的一次。
想到穿上这套衣衫的原因,秦濯也有些紧张,他小心地整理腰间玉扣,也没发现那萤翠玉色与明释腰间那个十分相似,嘴裡随口道:“一个山野乡村,名曰陈家村,兽主可能从未听过。”
确是未曾听过。
明释心想,可他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修士,知道姓氏为村者多半同宗同姓,便问:“为何秦家会落脚陈家村?”
“我亦不知道。”秦濯摇头,努力回想了一下…放弃了。“我八岁时病过一场,病前的事已记不清了,后来父亲病逝,村人无人知晓,我亦无人能问。”
他答得平静坦然,完全不知明释心裡正卷起风浪。
小秦:……浓浓的炮友转正既视感。
明释:有道理,我头一次操你的时候你确实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小秦:(怒)你还敢提!哪有人一见面就说「请君吹箫」的!
明释:…可也没有人一见面就被隻狐狸插著射满一穴的啊?
【开始微妙的深情(?)对视】
☆、三五、见家长
由于跑题的关系,在明释与白狐的带路下,秦濯离开了「潜光居」——一个他在庭园门外看见的刻字,直到拐到另一处岔路才明白明释为何说要带他见他娘亲。
说白了,无非就是「拜码头」而已。
白玡山裡的洞府当真是风格分明,当秦濯踏过恰恰露出水面的石板时便在想,明释大概是真不喜欢规整的设计,两处居所均是粗简木砌,有树有水,满是野趣,他看著便会想起原来竹屋那边的那隻草编蚱蜢,感觉明释有时还真是童心未泯。
故而当他被带上一处岔口,看见那些雕花玉缀的装饰和两旁的绝色侍女时,他便立时知道此处大概是另一人居所了,很可能便是明释母亲的地方,住得如此之近,自己初来乍到去拜访一番便是理所当然的礼节了。
路不长,时有侍女行经朝明释行礼,但当三隻白狐出现在前面彷彿就在等著他们时,秦濯还是禁不住望了望跟在身边的大白狐:“那些是……?”
一看,白狐不知何时体形变大了许多,比那三隻白狐要高上一个头,体型也更结实有力,若说人家是纤细娇巧,它便是沉稳矫健了。
“那些是狐侍。”明释看了一眼道,故意加上了一句:“她们不懂人语,你可以不理她们。”
“………………”明明会人语的三隻狐侍默默地瞅著自家大少爷,知道明释是嫌她们昨晚多话了,纷纷乖乖闭紧了嘴巴。
其中一隻嘴裡叼著一串金黄色的山果,凑到秦濯手裡。
“吃了吧,娘让你当零嘴儿的。”
既然明释这麽说了,秦濯便接过来,顺手摸了摸狐侍的脑袋,笑道:“谢谢喔。”
白狐那缀著红珠子的耳朵先是绷直,立即又垂了下去,似乎震惊又害怕地一连串小碎步跑到了同伴后面。
秦濯读书时候老家裡养过一隻看门用的大狗,爸妈专门把它从国外接回来的,据说接受过专业训练是头退休的警犬,到家时有八岁多了。秦濯给那条狼狗起了小名叫默默,因为它总是很安静也很乖巧。默默很快学会了回应自己的新名字,平日就喜欢跟著秦濯到处跑,他在家时就守在一旁,出门时尤其跟的紧。
和很多家裡养了宠物的人一样,平时秦濯跟默默练习一些训练指令,玩耍喂食,久而久之一人一狗默契好了,秦濯就自然看懂了狗的身体语言——像狐侍这种反应明显便是不太积极友好的,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错了。
“我吓著它了吗?”秦濯茫然地看了看手裡果子,明释笑了一声道:“没有的事,她只是很少见到人类。”
这话倒也没错,能当上狐侍的多半是族裡有入道资质却又尚未能够化形的优异者,除非有特殊理由,兽王宗一脉的兽修少有未化形者会到凡间历练,狐侍对人陌生是正常的事。
不过…狐侍怯怯地看了一眼明释,心想,她才不是怕人呢!
人类那麽脆弱,她明明怕的就是大少爷!
狐侍的小委屈注定是无法说出口了,幸好她们暂时也不会再被明释为难——只因正好,有一道红色的人影赶了过来。
“大—少—爷——哎呀,这不是学不会吟技的小秦儿吗?”来人正是见过秦濯两次的红娘子,她依旧浑身上下举手投足无一不妖媚诱惑,步子大得来却不显粗鲁,手腕脚踝上铃声脆响,杏眼一挑,挽起秦濯手臂:“怎麽样呀?大少爷他…可有说喜欢你的吟技?”
秦濯又羞又尴尬,被个女子这麽说实在是…太过份了。他嗡动了一下嘴唇,小声问候道:“红…红娘子。”却是故意忽略了她问的内容。
红娘子扑赤笑了出来,染著红丹蔻的长指一拈,将秦濯手裡拿著的山果子塞进他嘴裡,调侃道:“乖,先把果子吃了,不然这裡没食桃花丹,你一会得饿的。”
听她这麽一说秦濯确实觉得有点……“唔!”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颗杏子一般的小果子堵住了嘴巴。
这果子也是奇妙,五颗小小的共同长在一条软枝上,如同一条珍珠链子。狐侍叼的是它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