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闪烁,目光逃避,并不回答。
我心里有了谱,趁胜追击,又补了一枪:“我听说,浅井被横沟留下来断后,过些日子,就该坐最后一批船离开了吧。你今儿个专场,也不知他会不会来。”
孟老板全身打起摆子,脸部有些扭曲,干涸的颜料挤出了裂纹,仿佛中了恶咒的美人,迟暮在顷刻间。他咬着嘴唇,深呼吸后,礼貌而疏离地轻声道:“戏要开始了,烦请二位到外面等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我们也没脸再留。出了门,刘国卿道:“你咋说话跟个锥子似的,老刺激他。”
我瞥他一眼,背过手去,冷笑一声,说道:“要不是我刺激他,他能说这么多话?有空跟我在这儿啰里吧嗦,不如把眼珠子安他身上去,别再他想不开,咱却马后炮,没救下来!”
说完,撇下他一个人搁原地干瞪眼,自己信步去了茶院大门等邹绳祖,顺便抽根烟。火苗一闪,烟刚点上,就看邹绳祖穿了身旧袍子,从黄包车上下来。似乎给了赏钱,那车夫嘴裂的跟荷花似的,连蹦带跳地跑了,连累车也跟着神魂颠倒。
我迎上去笑道:“你他妈既然穷了,就有点穷的样子,坐个车还打赏,摆什么阔?生怕别人不惦记你那些家底儿?”
邹绳祖回过身,刚要说什么,眉头忽一蹙,掐灭我指间没抽几口的烟,丢脚底下撵了又撵,说道:“长能耐了,大夫不让你抽烟喝酒,你咋就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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