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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倪潮倏然喊住他:“以后你控制下你自己。”
倪博堂眯着笑意的脸忽然微微僵:“嗯?”
他略带烦躁的说:“有些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清楚。做这么难看,有意思么?”
“……”
倪博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在说小婳的事情,你怎么永远都在和我唱反调?”
“我只是觉得你很烦。”
倪博堂:“倪潮!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倪潮背脊懒散的往后面依靠,直接蹬起修长的双腿着地站起,冷笑道:“您闭嘴吧。”
接着,连贯一体的动作,他把桌上的钥匙连带着手机直接拿起,示意了个束瑶的眼神,直接转身走。
倪博堂气的给站了起来,猛地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猛烈的撞击一阵响。
等眼见倪潮和束瑶走了,倪婳也没什么好挽留的,直接也站了起来。
正欲走,就被倪博堂给喊住了,“你站住!你又要去哪儿!”
倪婳冷笑了一声:“您不会准备一直囚禁着我?等徐晏时来,再给我缓刑?”
“你这说的什么话……”
“爸”,倪婳看向他,面带严肃道:“你不让我走,我明天就直接拒绝徐晏时,说我们两不适合。”
“你……”
说完,倪婳便走了。
***
倪婳回了公馆,一觉睡到了天亮。
徐晏时自以为她一直在倪宅,当晚便没有回来,一直在公司单独的熬夜处理。
后来干脆睡在了公司。
倪婳第二天是被束瑶打来的电话弄醒的,得知了她已经准备出发去北极的事情。还在飞机上给自拍了精致明媚的艺术照。
但真正把她弄醒的,是因为,盛川打来了一通电话。
接着,电话里隐约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倪小婳,窗台上那个钥匙没有了啊。”
倪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钥匙?”
盛川:“哦,我今天去了郊区,就是你当时叫我给你带回来的那把啊,窗台上没有。”
倪婳意识到了。
当时让他给她从老家窗台上拿的那把,怎么会没有。
“没有了?”
盛川:“嗯。而且你家门也没有很脏啊,还蛮干净的,窗台也挺干净的啊。”
“……哦。”倪婳略迷惑了。
什么意思。
有人拿了钥匙吗?
然后定时来帮她看,还给她做打扫?
☆、第五十九章
不过倪婳也没多想。
毕竟她十几年也没回去过,一些记忆也早已经模糊, 或许当初要是根本就没有在窗台留备份。
倪婳白天醒过来的时候, 客厅里隐约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她脑里有点懵,第一反应是保姆从佣人房到主卧地带打扫, 但是……
仿佛公馆规定的时间段是偏下午,也就排除了佣人打扫的可能性。
谁呢?
不会是徐晏时回来了吧。
倪婳想了下,自认为徐晏时应该不会撇下公务早上紧巴巴的赶回来。
与此同时,房门正被缓缓地推开, 倪婳应声而望。
从门口徐徐的进来的是一道清冷矜贵的优雅身影, 迈退往她这个方向正迈过来。
倪婳懒懒的瞥了眼进来的男人。
眯着眼瞧了会儿, 颇为意外。
但从鼻尖儿传来的淡淡困意仍然笼罩着她, 声音略倦怠。
倪婳轻声问, 带着点呢喃的味道:“唔,你怎么回来了呀。”
大清早原来略带这丝不悦的心情稍稍放缓, 听到她这副语态,徐晏时心里倒轻松了两分。
他走近了两步,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倪婳还露在外面的白皙细指。
徐晏时:“昨天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
倪婳只觉得指尖传来了一阵温暖的热意,她不习惯的移开了会儿, 将手指缩进了被窝。
渐渐地,连头也侧移了一个角度, 背对着他。
“唉……这不是困吗,你别吵我。”倪婳吐字有点模糊,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
随后,空气中明显寂静了起来。
徐晏时似乎对这种局面也不太擅长处理, 双腿有点僵直,沉静的站在一边,凝视着正处于梦境的女人。
还穿着浅蓝色的真丝睡裙,露出了削薄的肩,乌黑的头发质感的搭在肩上。
转了个身,一颗小小的脑袋就露在了被窝外。
过了片刻,徐晏时略微倾身,拉了拉她伸上的被子,语气有点绷:“你醒醒。”
倪婳没反应。
徐晏时沉默了会儿,声音放低了几度:“倪婳,你还去不去演奏会了?”
“不去。”倪婳声音懒懒的。
等过了会儿,她蓦然清醒了几分,问他:“什么演奏会?姜印竹的那场?”
这么快的吗?!!
她赶紧伸手把左前方的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点开屏幕一看,还真是今天。
“……”
倪婳抬头瞥了他一眼,慢慢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叹了一口气,神绪正在渐渐地回归。
但起床气已经弥漫在了心头,就像是,堵在心头的沉沉黑云般烦躁。
倪婳嘴硬:“我不去。”
徐晏时似乎没预料到:“嗯?”
“反正我不想去。”
“……”
徐晏时心头理了一会儿,仿佛在做阅读理解,斟酌道:“你不想出去散散心?”
“我散什么心?”
“……”
倪婳也隐约感受到自己这股起床气来的莫名其妙,尴尬的摸了摸鬓发梢,悄咪咪的开始从床上爬下来。
徐晏时沉静了会儿后,明显正肃了几分:“好,那就不去了。”
“……”
倪婳心里略愣住,奇怪的朝他看了一眼。
而落在徐晏时眼里,倪婳则是轻描淡写的警告了他一眼,他不动声色,却明显绷紧了些。
“辛苦了。”他淡淡道,安慰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倪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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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不懂。
倪婳冷静了会儿,依旧抹不平被吵醒的起床气,“你不要以为你抱我刷牙洗脸,我就能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去。”
语气微挑,带着丝捉摸不透的小骄傲。
徐晏时似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嗯,放心,我们不去,好好休息。”
对他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参与。他一个人,肯定也不会去。
既然倪婳不去,那么他也没有了去的必要。
倪婳:?
怎么回事哦。
过了一会儿,她明显有点闷,忽然小声说:“徐晏时,你抱我去刷牙。”
话一出口,回音的话意把她自己都震了一下,脸像润泽过一般慢慢地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