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字是很像。”舜安彦就不大能分清。
“哈。”他垂头笑了笑,缓缓说道,“可师傅认得出来,他说,肉身在世,便有根便有念便有执,便有不同的动静和气韵。”
他似乎在说字,但舜安彦知道,他又不在说字。
“公主知道你来,和万岁爷胡闹也要留在杭州。”舜安彦点到为止,只提了这么一句。“巴拜特穆尔,安安静静做你的郡王,执行安北将军台的命令。”
他凉薄地回答:“我割了故土,舍了故寺,脱了僧袍,该做的我都做了。”
两人摊开到此,舜安彦生出了烦躁,把在漠北没有说出的话说了出来:“巴拜特穆尔,在法王去世时你安得什么心,你当我不知道吗?若不是国公爷带了兵来,你们会在法王驻地做什么?”
巴拜特穆尔转过身去,昂首对着一弯明月,坚持道:“没有,本王对你的朝廷问心无愧,你可以退下了。”
*
舜安彦看了巴拜特穆尔多日,他们之间自从那天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每日傍晚佛经对答之后,巴拜特穆尔会回到自己房中歇息,而舜安彦则会去看看元衿。
元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套澄心堂纸,从杭州北上以后,除了陪伴太后去一些“规定景点”,便甚少出门游玩,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或是曹寅李煦他们准备的地方摆张书桌写写画画。
入四月的时候,御驾到了金陵,金陵是前明旧都,康熙一到此处便比在苏杭要忙上好几倍,祭陵、演武、拜佛、赏赐,皇子们跟着他也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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