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可以说主要目的还是来给母校撑场面的。

等到倒数第二个上场的时候，苏靖还没有看到江席出现。过一会儿听说他有事耽搁了，要晚几分钟，于是又临时安排了个节目先顶上。还好负责人是见过大场面的，多安排了几个节目，就是为了以防这些大佬的突发状况。

节目快完的时候，江席那边终于有信了，说已经快到礼堂了。

柳台长塞了张手写的稿子到苏靖手里，字迹略潦草，看得出来很着急。

“江席学长来不了了，他找了人代替他，也是A大的。人马上就到了，这是江暮楼学长的资料，我临时抄的，你赶紧看看。”

江暮楼，这个名字……

苏靖看下去，年纪、毕业年份、专业，无一不符合。

“人来了，苏靖，快上。”

苏靖看着舞台另一侧的身影，那匆匆而来的人正站在候场地整理领带。隔着诺大的舞台，候场的地方又灯光昏暗，看得不算真切，可那人的一举一动就是那么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五年了，是不是有……五年了。

那英俊的面容，原先已经记不清了，可忽然一见，一下子又清晰起来，是了，就是这模样。

‘苏靖、苏靖……’

‘该上场了……’

耳旁的声音有些嘈杂，有人似乎从他手里把稿纸抽走，来来回回忙碌的人轻轻撞到他，但这一切仿佛都跟他没有关系。苏靖像个木头人一样，双目紧跟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看他从容走上场，在响亮的掌声下开口说话。

一如当年，却又好像变了很多。

“各位好，相信有些同学已经认出来了，我不是江席学长，你们江席学长临时有急事，我厚颜来顶替，我是——江暮楼。”

说罢，台下的掌声依旧热烈。

江暮楼这号人物，几年前也是很有名气，学霸又有颜，现在论坛里搜一下，帖子还是一堆。如果不是有些名气，又有所成就，学校又怎会让随便的人来替。

约莫过去了二十分钟，在一片高过一片掌声中，江暮楼结束了演讲。因为是所有演讲者中最年轻的，且英俊过人，故而人气高昂。

江暮楼最后扫了场下一眼，眼角染上失落。

转身，却顿住。

柳台长也没料到江暮楼学长怎么就站着了，看那样又不像还有话说，应变能力极强的她一边笑着走上台一边道，“请江学长留步一下，十分感谢江学长的演讲，也亏得咱们江席学长临时有事，才让大家听到江暮楼学长如此精彩的演讲。”

她说完对江暮楼微微鞠躬致谢，江暮楼点头回礼，感谢这个姑娘如此机智。

柳台长笑道，“这里有个问题，想替广大姑娘们问一下江学长。”

江暮楼已经猜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请问江学长，是否单身呢？”

江暮楼想转头看看，又怕吓着苏靖，在他的记忆里，苏靖还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小男孩儿。

“嗯。”

江暮楼一回答，底下姑娘们顿时欢呼出声。

柳台长又打趣两句，恭敬地让江暮楼下台了。

苏靖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直到人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才张了张口。

“楼哥哥……”

“阿靖。”

苏靖抬手碰了碰那宽阔的肩膀，是真实的。

以前苏靖有设想过再见到楼哥哥是怎样的场景，高中的时候会想，也许有一天楼哥哥会出现在自己的校门口，接过他的书包，笑着和他一起回家。

想过几次，后来画面就越来越不真切了，甚至在梦里，楼哥哥也越走越远了，直到无法再拼凑出他的面容，直到情窦初开的思念变成了淡淡的回忆，最后只剩下最初那对长兄般的依恋。

江暮楼就站在下台的地方，等到苏靖主持完这场庆典，将人带了出来。

时隔五年，再见面好像还是当时的模样，可是又回不到当初的模样。就像现在，即使面前的男孩儿还像以前一样笑着分享他没有参与的几年时光，而他却不能再在他说到伤心、迷茫、难过时将他拥入怀中了，因为他口中，依靠的对象，成了别人。

这场叙旧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像所有故人相逢一样，一起回忆过去，一起诉说对方缺失的那段时光，直至夜幕降临。

苏靖看了看手机，“我得走了。”

“我送你，”江暮楼看了看窗外，“可能要下雨了。”

“没事，”苏靖起身，笑道，“司学长会来接我。”

两人一起走出去，外头果真刮起小风，微凉，夜雨的前兆。

江暮楼有些生疏地帮他整理了毛衣领子，又抬起手。苏靖先一步碰上了自己的头发，“是不是乱了？”随即往顺了抓几下，又不好意思道，“头发好像有点长了。”

“阿靖。”

街道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苏靖转头，是司学长。

江暮楼见面前的男孩儿笑容一下子变得明媚，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缓缓收了回来。

“去吧。”

“再见，楼哥哥。”

苏靖转身朝司君弋走过去，步子有点紧凑。

“阿靖——”

江暮楼张了张口，在男孩儿停下脚步转头回来的时候，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道，“好好照顾自己。”

“嗯，楼哥哥也是。”

男孩儿最终还是走了，走到别人的身边，回头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风又吹来，似有若无的沙子进了他的眼，有些难受。有点滴冰凉打在脸上，下雨了。

然后，一把伞挡在他的上方。

“暮楼哥。”一个俊美的少年站在他的背后。

江暮楼转身，朝背对男孩儿离开的方向迈开步伐，“千舒，下雨了，你快回家吧。”

顾千舒忽然就笑了，眼眶湿润，“好，我知道了。”

五年了，他总以为是他的暮楼哥放不下，所以他等，等他的暮楼哥亲眼看到苏靖和别人在一起，等他的暮楼哥放下。可如今他才知道，即使不是苏靖，也不会是他。

下雨了，街上被雨打得猝不及防四处奔跑躲避的行人，

与撑伞的少年，

格格不入。

☆、067

和天江约好15号过去签画册，结果苏靖去的时候天江只剩一小半的人在工作。

苏靖特别受天江的三个女同志欢迎，前台的小萱一看见他过来，立马就把今天的情况说了。

“小靖靖你来啦，不过今天君弋和余风他们都不在噢，跟着朱总还有李旭他们一起出去了，可能得晚点才回来，如果你要等，我帮你一起订晚餐？”

苏靖谢绝她的邀请，“没事，我找江先生也是一样。对了，这是我买的点心，小萱姐你帮我发给大家吧。”

“小靖靖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