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人怎么到这时候还这么不分轻重啊?!”尚南方的不合作而竖起了眉毛。他看了身后的老王爷和小安人一眼,一把将徐南方又拉远了一点,压低声音不让他们两人听见,“我就说你来这里能有什么好事?可是你怎么就这么按捺不住?用什么方式不好要用偷?金钱珠宝在你眼里头就那样重要啊?我说你是不是天生就喜欢那些东西?你就不能等我给你这些吗?”尚君澄都气得有点红了眼。
徐南方心里头好不难过,她任由尚君澄生气地摇晃着自己,直到他把一长串话说完,才隐忍着自己的失落,认真地看着尚君澄的那一对眸子,试图同他说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喜欢金银珠宝,我根本就不屑于偷那些俗物,你信不信?”她的样子很认真,她在等待着他的一个回答。她的水汪汪的眼睛企盼着尚君澄肯定的回答。
然而,尚君澄怔怔地看了徐南方一眼,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朝老王爷那边走去,他第一次低三下四地乞求别人,他诚挚地对老王爷说道:“爷爷,南方她这个人心地很好,就是原来家里头比较困难,有时候一下子糊涂,做些糊涂的事,你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同她计较好不好?”他说完,又转过头对小安人说道,“小安人,我过一阵子要到瑞士去进修,我已经订制了一块手表,到时候让人送来给小安人……”
徐南方听着尚君澄自以为是地替自己求情,自以为是地替自己收拾着烂摊子,只觉得自己硬生生被人从悬崖峭壁上给扔了下去,心从夏天一下子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或许对于尚君澄来说,从未如此对待过别人,他原本就是一个高贵的人,超凡脱俗地如同俯视着大地的天神。纯洁无暇的天神。他当然不会祈求那些俗人,现在,他却为自己放下了身段,第一次去低三下四地求别人什么,徐南方劝着自己,是不是该觉得欣慰感动,是不是该因为尚君澄对自己的紧张在乎就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徐南方的心底显然无法高兴起来。她看了一眼老王爷,只见老王爷也都有些愕然地看着尚君澄。他原本只不过借着小安人冤枉徐南方的这件事,这个由头把尚君澄骗过来,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在小安人说完捏造地事实之后,尚君澄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徐南方认定为小偷,是啊,老王爷也为尚君澄现在地表现而感到奇怪和可笑吧?在老王爷的眼中,尚君澄就算不是对自己全然信任。也断然不会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认定了“事实”!甚至,甚至刚才自己那样斩钉截铁地向他保证自己并没有偷窃的必要和打算时,他却只当自己是逃脱罪责的狡辩!
就算是老王爷。只不过接触了几日,也能认定徐南方是被“冤枉”的,可是尚君澄,对自己而言,在这一世最特殊的人,却只在别人的寥寥数语下。就一门心思地认定自己是个小偷。
徐南方只觉得鼻子有点酸楚,前一刻,徐南方还在为尚君澄同璀璨之星的关联而费思量,她甚至还在想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尚君澄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有段缘分,注定了她在这一世需要遇上他,早在几百年前,就注定了他和自己的缘分。这是一件多么诡异多么难得地事,恐怕旷古朔今再找不到第二对人有这样的缘分。她原本是满怀着欣喜的,只是这种热情还没有升温。就在瞬间被尚君澄的话语给浇熄了。
尚君澄见徐南方还立在那,又过来一把将徐南方给拽了过去,推了徐南方一把,“你赶紧过来说对不起啊!”两只眼睛都快要暴出来了,似乎对徐南方的表现很是不满。
徐南方却甩开尚君澄的手,已经绝望到了极点,这世界上,谁都可以怀疑自己,唯独这个人,唯独尚君澄的怀疑和不信任会让徐南方难受!
尚君澄却很不理解,他再次握住徐南方的胳膊,“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爷爷和小安人又不会追究你什么的。”徐南方冷笑,他以为自己怕被追究这样地责任吧。
“再说,你要什么东西,我不会买给你吗?你就这点本事!”看徐南方的脸色不好,尚君澄还“主动”地站到徐南方地角度安抚她起来。
坐在床上的老王爷都有点尴尬了,他咳嗽了两声,想要插话,却又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最好消失。
尚君澄怒斥的语气已经彻底地伤了徐南方的心。他太自以为是了,甚至连自己说的话一句都不愿听,她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这些破东西?”
有些气殇地徐南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郁结于胸中的那股气流找到了发泄的窗口,她转头对旁边的老佣人说道,“小安人派人搜得还不够全面,你去我的房间,还有一个手提包,你去把包拿来。还有,请珠宝鉴定师。”她的吩咐毋庸置疑,语气强硬地让老王爷都有些不认得她了。
老佣人看了老王爷一眼,得到老王爷的默许之后,就下去置办去了。
夏家有专门地珠宝鉴定师,他来了之后,把小安人栽赃给徐南方的三样宝物估了估价格,合计约二十五万人民币。
徐南方把手提包打开,取出一件玉镯,“这件玉镯是万历时候苏杭的第一工匠伍沂禹所打造的,更是他的遗作,还请师傅估计一下,这件玉镯值多少钱?”
那鉴定师接过镯子,细细品鉴了一番,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据保守估计,至少是一千万。”
徐南方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接过镯子,又拿出了一枚玉佩,说道:“这枚玉佩,乃是汉武帝赏赐给李夫人的,玉是上等的玉,更难得的是,李夫人死后戴着这枚玉,尸身多年不腐。”她又递给鉴定师,鉴定师看了好半天,喃喃道:“好像,好像是真品,如果是真品的话,恐怕,恐怕可以拍出八千万以上的高价!”
徐南方也懒得去顾及老王爷和小安人的表情,她只是看着尚君澄,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她心有所属却又至今还误会她的男人,冷笑道:“我这包里,随便拿一件东西出来,都比那些要值钱千百倍,我要是真那么在乎钱,根本就不需要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