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头对楚益芊说,“我去再找一位郎中,双重保险。”
楚益芊不疑有他,带着人先回去了,叮嘱道,“你早点回来。”
祝修慈笑着点头,目送他们走远后才脚步一转,谨慎地坐到卦摊前,扔了一块灵石,面不改色地摊开手掌,“出什么事儿了?”
面前之人稍微睁开眼睛,在他掌心内写道,“已被发现,望知晓。”一面神色不变的摸着两撇小胡子,忽然语速由慢到急,沉声道,“在你身后三十米处,预估一分钟之内到达。跑!!”
祝修慈顿时明了,抓起摊位上的兽骨向后丢去,跃过卦摊,在小胡子的咒骂声中向着与客栈相反的地方跑去。
双方较量之下掀起了一阵疾风,祝修慈与身后的人开始了一场无止境的追逐战。他首选的当然是逃跑,可来人的追击太过猛烈,竟让他感觉到了吃力。
他反手抽出骨鞭,直扑他们的面门。两位暴露了踪迹的男子不慌不忙,闪身躲了过去。一串血珠随着鞭影滋出,血腥气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弥散开来。
祝修慈的心情极度不爽,嫌那道鞭痕甩得太轻。他暗自思量着,这两人眼生,大概是祝笙才收的弟子吧。
“祝笙让你们来的吧!”祝修慈扯着骨鞭,白骨上沾染了几滴血渍。抬眼看这两个从见面就没说话的“人”,行为正常,却无思考能力。
很难想象祝笙又搞出了什么东西,两人不答话,只拿着一双像是淬了毒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着祝修慈,死死的盯住目标。
玄衣男子的面部僵化,执拗的执行任务。白衣男子更为漠然,冷淡的看着一切的发生,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两人配合默契,鬼魅般移到了祝修慈的身旁,一左一右。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封住了祝修慈的退路,随即伸手发难。两掌击出,祝修慈的前心后背都醒悟到了疼痛,经络和骨骼同时产生了一种酥麻感。
他疼得弯下了腰,顺其自然地抱住前面的人的大腿,后腿一个横扫,运气于腿。这一脚下去后面的人的腿不被踢折也要疼上几天。
白衣男子条件反射缩腿的一瞬间就是他的反击时刻,谁料白衣男子一步都没移动,被踢中的那一刻只僵硬的垂首看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祝修慈不得不承认他老爹这次搞出来的东西有点意思,棘手得很。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两败俱伤,然而玄衣男子慢吞吞地一挥手,迎接祝修慈的是迷雾和化修粉。
他蹒跚着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浑身乏力。祝修慈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抬起手想要摸索一番,“咣当”一声手肘撞在了地面上。银镯的清脆声响给了他一点希望,还好这个还在。
通常情况下,祝笙都不会收走他的武器。他老爹似乎很享受这种逃跑游戏,乐此不疲。一次次地将人抓回来,压碎祝修慈的希望。在濒临绝望之际,再让他尝尝甜头,比如逃出去待一段时间。
祝修慈无奈地叹了口气,视线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他这次被扔进了比牢中,身旁还有其他人的走动声。
他歪着头打量对面的牢房,关着的是一群披头散发的男人。青色的面庞,脖颈上凹凸的线条,针尖般的瞳孔,灰色的阴翳,扭曲的身形。
祝修慈心神具颤,他老爹太疯狂了。这不是红叶尸吗?难道抓住他的那两人也是红叶尸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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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男二要坐轮椅?
何德何能,祝笙会有这种本事儿。
祝修慈躺在潮湿坚硬的地板上,不得其解。此处的凉意逼得他弓起身子,温热的气息从体内发散出来。化修粉的效力还没有过去,他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连简单的御寒都做不到,他向暗处移动,以便自己的身形能够隐匿起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本能的将自己蜷成一团,埋下脑袋,双手抱膝。而祝修慈已然习惯了,至少面上没显露出胆怯。
他隐匿身形更多的是为了反击,这是他多年来因为逃跑被抓而总结出的心得。
祝修慈拿下刺费力地在地板上刻了一条线,用来计算天数。以他对祝笙的了解,祝笙必定会亲自来见他,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冷暴力要比简单粗暴的殴打来得心惊,无非是因为想象要比现实更让人喘不过气。
祝修慈屏气凝神地听外面的动静,发现除了从喉咙间挤出的咿咿吖吖的嘟哝声,竟还有咔呲咔呲的咬合声。
祝修慈感到头疼,他老爹还真的把这群怪物养了起来!与其说是养了一群下属,倒不如说是圈养了一群没有思维的牲畜。
比牢向来是用来关押真正的犯人或难以解决的对手,祝修慈此刻才发觉祝笙这次是气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考虑越狱?可能性不大。虽说他没试过,但祝修慈好歹也是孤鹜教的少主,怎么会不知道比牢的坚固程度。别说他这一间牢房了,放眼整座大狱,都不可能找到一扇窗户。
祝笙对人的心理颇为了解,比牢建造的目的就是用来一步一步压垮被关之人的信念的。有什么比黑暗而又压抑的小房间来得逼仄,在人的精神放松,思维混乱的时候突然宣判他死刑。
残忍而又有效,临死之际,人生的种种会如同五彩斑斓万花筒般,频繁的在眼前更换,最后又归于死寂。
地上的划痕增加了三道,祝修慈已经被困在比牢里四天了,期间没有任何人来看他。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青石门从中间裂开,拳头大的小洞分成了两个半圆,徐徐向两侧退去。
祝修慈顿觉舒适,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道白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祝修慈努力地睁大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湿了他一张素来妖冶的脸。
他捏紧拳头,圆润的手指甲险进了掌心。祝修慈双眼发涩,眼皮不受控制地耸拉下来。第一局,他输了。
祝修慈默不作声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别扭地看着祝笙的双腿,就是不抬头看那个男人。
“你现在倒是胆子不小,都能瞒着我跑进北仑境了。宝贝儿,你是想死在里面还是要变成那群东西来恶心我?”祝笙语气不善,手上的动作也更为狠厉,反手拽过祝修慈,怒火中烧地扇了他一巴掌。
祝修慈咳了一声,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祝笙,不自觉地就要去刺激祝笙,话中带刺,“我要是变成那种怪物你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样我就不会乱跑了,还特别听话。也就不需要你花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