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婷半瘫在草地上，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一路上没有遇到野兽，也刚好下了雨。她虽然半途毒瘾发作了，但是至少不会被那些人追上。

李毓婷是跑了不知道多少里路，被石头绊倒之后才发觉自己的症状不对的，她浑身上下发冷，一下一下的打颤，她原本以为是因为被雨水淋湿的原因，并没有多管，但从皮肉下的骨骼里渐渐爬上痒意，不同于皮肤上的瘙痒，是由内而外的，无法缓解的感受。

当这种痒上升到极点，让李毓婷已经克制不住往一边的石头上撞的时候，疼痛也慢慢从骨骼伸出爬伸。

李毓婷从没有想过世界上有这种疼痛，它一阵一阵，带动着身体一阵的颤，这是一种噬骨的疼痛，无数啮齿动物小口啃噬骨头肺腑。骨头也缓缓裂开缝隙，从里向外穿刺肌肉皮肤，内脏肌理，大脑同样的疼痛，李毓婷无法思考身后有没有狗嗅到气味追上来，也想不到要换一个地方避雨，她就在山坡上，泥水糊了一身，脑袋爆裂般地疼。

只有伤害自己，用外界的疼痛刺激才能稍微转移身体内的疼痛，才能稍微清醒一点。李毓婷用手一下下抠着山壁，漂亮的指节裂开，沾上了血迹。

但让李毓婷崩溃的是，毒瘾好像是间歇的。等痛感褪去，她吃了东西，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体力，只走了一小个山头，那种疼痛的瘙痒就再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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