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夜,她在梦中,一会儿梦到了地动,一会儿又梦到了温廷舜,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喷涌而至,温廷安睡得一点也不踏实,翌日天光未大亮,她便是醒转了过来,额庭、后颈和背脊之处,俱是渗出?了一片湿腻虚冷的薄汗,像是一层雾,将她整个人浸裹其中。
她打了一盆凉冽的井水,掬起一捧,淋漓在面容上,很快,灼滚生汗的肌肤触着清凌凌的水花,她的体温逐渐降下去,但?梦魇所带来的某种忐忑与不安,并未随着体温的下降而退潮。
案台上烛泪堆叠,近处的一张鎏金铜镜照彻着她的面容,温廷安与镜中的自己相视了一会儿,稍微抚触了一下自己的面容。
明日出?发,去冀北罢。
不能教温廷舜等?太久。
反正冀北也是中原的一部分。
先?去见他,跟他一同祭祖,祭祖毕,再商榷如何梳理、转移当地百姓去别的州府此一公务。
不知为何,温廷安心中还升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烈念头,当意?识到这种念头的存在时,她眸底出?现了一丝荒唐与荒诞,觉得这种念头不应该出?现此处,但?它就是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随着时间的消逝,它变得越来越强烈。
温廷安内心挣扎了许久,心中有一个小人,在『做』与『不做』之间来回横跳,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她心中非常纠结,这也是一个非常内耗的过程。
她自己做不了这方面的决定,决定要同僚帮她做一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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