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绪不是很高,”瓷碗乒乒乓乓地碰撞,他道,“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陆意洲姿态压得很低,像在哄人。
柏延感觉胸口好似被针细细密密地扎了一下,麻痒中伴随着一点轻微的痛感。
陆意洲还喜欢柏庭,那么未来他仍旧会为了柏庭赴汤蹈火,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重心,他不想看到一个这样的陆意洲。
但他也不能大剌剌地告诉陆意洲,你不可以喜欢柏庭。
“没有。”
柏延洗去粘在手背上的泡沫,双手在空水槽中晾干后,他甩了甩手:“洗完记得放沥水架上。”
“你指使我指使得很顺手。”陆意洲幽怨道。
柏延搭着他的肩膀,悄悄蹭了蹭,没干透的手掌在陆意洲的肩部留下浅浅的五个掌印。
“租客要有租客的自觉,”他哈欠连天,道,“我困了,提前晚安。”
遇事不决,先睡一觉。
这是柏延历来的处事准则。
以前在队里,师兄们常说他记事快忘事也快,大脑皮层平滑无褶皱,当时柏延怒发冲冠追了师兄满场馆,现如今回想起来,他师兄倒没说错。
之后的时间,他和陆意洲的作息几乎错开。周一去省队报到,路上柏延才对陆意洲说了第一句比较有意义的话:“你衣服就带这么点?”
“带少了吗?”
“以后吃住都在队里,总归不方便。”
陆意洲:“寄宿啊?”
柏延:“您大学读了两年,没住过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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