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也是一样。
盥洗之后,吹了灯,床帐放了下来,两人静静躺在被子里。
“我今夜怕是睡不着了。”阿姀侧躺在枕上,悄声说,“但凡心里有点事,我保准是要失眠的。”
躺得太近,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气息也在同一张被子里,混在了一起。
衡沚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不是在街上时还犯困不适吗,现下又睡不着了?”他的手缓慢而轻柔地揉捏着阿姀的腰,手法很有一套。
“堂堂召侯,如今也算名震天下了,还会偷偷学按摩的手法吗。”阿姀闭上了眼,往他颈间缩去,因癸水而酸软的腰背处,确然没那么痛了。
“上次公羊梁为你把脉,我将脉相全问了。”衡沚将另一只手臂也垫在脖颈处,正好摸得到她细长的青丝,“为你身子好,不许彻夜不眠。”
阿姀轻叹一声,气息喷出来,正好直冲衡沚的锁骨间。
怎么有这么严苛的刑罚,睡不着还不许彻夜不眠。
衡沚猛地向后一缩,又恢复了平常。只是说话时几乎咬着牙,“不想我半夜出去打草惊蛇,就别乱动。”
就跟初遇那会儿一样的强硬。
阿姀没发觉什么,无奈之时,只好听话地又闭眼又闭嘴。
四下无比寂静,除了炭火烧得偶尔发出爆裂的声响,几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窗纸映着的一点月辉的光亮,阿姀努力调匀自己的气息,数着脉搏跳动的次数,一点点给自己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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