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疑问,那么,务必,请您坚持下去。”
温斯顿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不过,能容许我问问,到教堂去亲自解答那些民众的疑问,的确是全然出自您的意愿而做出的行为吗?”
谢天谢地,温斯顿还记得他们最初的目的。阿尔伯特欣慰地想着。
“当然是完全出自我自己的意愿。”公爵夫人如同即将要得到什么嘉奖一般,挺直了身子,骄傲地说道,“不过,说到这件事,温斯顿——”
眼看着公爵夫人又即将把话题引导到完全不相干的方向,阿尔伯特再也按捺不住了,“我想,温斯顿的意思是——”他不得不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这下,公爵夫人总算诧异地向他看来了,活像首次发现原来自己的丈夫今晚确实也是这场晚宴中的一员般,“由于我向他提到了那位可爱的,时常给予您一些指导的库尔松夫,同时,也鉴于她是给了您举办慈善晚宴灵感的人,他想知道这位亲切的夫人是否也在这件事上,出了一份力。”
“对,这正是我的意思。”温斯顿附和道。
“不,库尔松夫人从未给予过我任何这方面的意见,”公爵夫人困惑地打量着他们两个,说道,“您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阿尔伯特与温斯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狼狈,计划已经全面崩溃,从现在起他们只能指望血脉给予了他们一点可怜的默契,能够在最后成功地达到这个目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公爵夫人——”阿尔伯特尽可能温柔地开了口,然而下一秒,温斯顿却用毫不客气的语气截断了他的话头,“如果您问我为何会这么想的话,康斯薇露,那我只能希望我的实话不会冒犯到您了——实际上,我认为那位库尔松夫人并不可靠,虽然她的确给予了您一些有用的指导。现在,阿尔伯特的政治生涯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并不认为您该继续与那位库尔松夫人来往,罔提接受任何来自她的建议。”
阿尔伯特等待着,等待着意料中公爵夫人可能会有的勃然大怒或者是不满辩解,然而,大大出乎他与温斯顿意料的是,听完后者的一番话后,公爵夫人就连眉毛也没有动一根,神色出奇地平静。
“当然可以,温斯顿。”
她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了《丘吉尔自传》还有《战争中的女人》这两本书以后,我认为丘吉尔首相并不如大多数人所评价的那般是个典型的沙文主义男人——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大都比较实际,尽管在某些问题上他的确带有维多利亚时期男性特有的思维方式,认为女性无法担当某些工作(比如下议会议员),但不可忽略的是他的母亲珍妮·杰若姆,一名非常前卫大胆的女性,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任何时候丘吉尔提到他的母亲,用以描述的字句简直接近于描述一位情人),因此,丘吉尔首相尽管诸多行为都被视为是对女性的歧视和沙文主义的体现,实际上他做出那些决定更多是出自于对现实的考虑而非出自于性别,所以在这篇文中的丘吉尔首相也会被我往这个方面塑造。还是那句话,如果有读者认为这与自己心中的丘吉尔形象不符合,可以选择放弃这篇文,或者把这个丘吉尔当成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首相看待。
☆、·Winston·
温斯顿从未想过他在布伦海姆宫享有的第一场晚宴竟然最终会演变成那样。
他原本以为在解决了库尔松夫人的事件过后, 这场晚宴至少就能一直这么平淡地持续下去。然而,就在他准备享用米德太太的拿手好菜, 烟熏甜橙鸭胸肉时, 公爵夫人突然提出了她显然酝酿已久的一个设想——她希望能让伍德斯托克中那些穷困潦倒的寡妇前来布伦海姆宫工作, 从而接替一部分将来只能工作半天,另外半天要花费在学校上的女仆的工作。
尽管公爵夫人询问的是温斯顿自己对此的意见——但是他从来就对妇女就业率与儿童受教育这两个议题毫无兴趣——阿尔伯特却明显对此有着远比自己更多的见解和想法。他还没来得说自己的想法,阿尔伯特便立刻向公爵夫人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从晚宴结束后,阿尔伯特与抽着雪茄的他在餐厅继续又聊了两个小时的内容来看, 他的堂兄并非真的全然反对公爵夫人的想法, 更多的是不满她过于激进的方式,很有可能会危及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如今便已经立于危崖的名声。只是他表达的傲慢态度,他选择的尖刻用词, 他那近乎于妒忌般的激烈语气——
实在无法令公爵夫人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于是, 这场原本在温斯顿看来能成为一场还算有意思的讨论的话题, 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剑拔弩张的争辩,公爵夫人愤而离席,阿尔伯特被气得不轻。两者之中, 温斯顿最终选择了留下来陪伴自己的堂兄, 然而, 没过多久, 他就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拜托了, 温斯顿,这对我来说很重要。”阿尔伯特那时极其认真地对他说,“而且, 不知怎么地,公爵夫人似乎非常重视你的意见——”
“你不爱她,阿尔伯特,你就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喊,”温斯顿那时只想让自己从这堆麻烦事中脱身,语气也连带着不客气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如果她想要那些寡妇来布伦海姆宫工作,那就让她去做啊。倘若她真如你所描述的那般坚强,那么一点点来自于上流社会的舆论压力是无法打倒她的,不是吗?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是丘吉尔,阿尔伯特,我们从来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家族。”
“我不在乎她,我在乎是我的‘妻子’,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温斯顿。”阿尔伯特压低了声音怒吼道,“我并不是想反对她的做法——只是脱离了库尔松夫人的教导,有时公爵夫人不知道该如何按照游戏规则来出牌,因此必须有某个人去做这件事——”
“那你该死的倒是自己去教啊。”温斯顿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不耐烦地说道。
“她-不-会-听-我-的-意-见,”阿尔伯特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说道,“更何况,经过适才的争吵过后,你认为她会以为我实际上是支持她的行为的吗?”
“你可以赌赌这个概率,阿尔伯特。”温斯顿从烟盒里抽出了三根雪茄,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愿意用这三根雪茄做赌注——”
“如果你替我做这件事,温斯顿,你可以带走安娜斯塔西娅。”阿尔伯特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抱歉,温斯顿,但是显然你没有理解我的确非常需要公爵夫人的帮助。”
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