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而进入下议院的流程。这就是为什么这一次的补选对库尔松勋爵夫妇是如此的重要,而他们为何又要竭尽全力地扶持伍德斯托克选区最有可能获胜的候选人。事实上,就像我在动身前往苏格兰以前告诉你的那般,我实际上也该利用——well,你的嫁妆——拉拢一些比较有希望的保守党选区候选人,大方地为他们提供自己的关系网,如此一来,他们成功进入下议院以后,才会成为我扎在下议院的势力之根,并通过他们开始吸收其他的下议院成员。不过,那是在我得到这个职位以前的事了,现在既然我已经是外交事务次官,不必自己做点什么,也会有候选人,甚至是下议院的议员主动来与我接触。”
康斯薇露在那之后又询问了许多关于补选的事宜,而阿尔伯特全都一一耐心地替她解答了。好在,用餐后,她的注意力终于从政治上转回了圣诞节上面。
“我们接下来要进行另一项斯宾塞-丘吉尔家的圣诞传统——当然,虽然说是传统,实际上它只在我的父亲创造出来后实行过两三年,在那之后,布伦海姆宫陷入了困顿之中,就无力再继续下去了。”
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将康斯薇露引来了陈列室。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原来是用来展览历代马尔堡公爵从俄国带回的珍贵艺术品——但它们如今都已被阿尔伯特变卖,用以支付他父亲死后留下的高额遗产税,只剩下四副挂在墙壁上巨大油画还挣扎着体现出这个房间曾经的华贵——而如今,它几乎快要被上百个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所淹没,康斯薇露才走进来,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扭过头来瞪着他,眉头微皱着,语气认真又惊讶。
“别告诉我,公爵大人,这全是你为我准备的礼物——且不说这些可能都来自于我的嫁妆支付的账单,我也没有任何礼物可以回赠给你啊。那个画框就已经足以让我惊喜不已了——”
“当然不是,”阿尔伯特忍着笑意打断了她的话,心想即便这些都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她也早在那猎人小屋中以亲吻还清了回赠的数量,“这些是为伍德斯托克的村民们准备的礼物,为此,我还特别嘱咐了范德比尔特学校的老师,让他们收集了学生想要得到的圣诞礼物清单,而这些——”他的声音放轻了些,“都是爱德华生前就准备好了的,只等女仆将它们包装完毕,由我们来亲自在贺卡上签字,便能在明早的圣诞礼拜后分发给村民们。”
他将一份汤普森太太写下的清单递给了康斯薇露,上面记着给每一户的村民们都准备了什么,他的母亲曾经制定过一个标准,为不同年龄的,不同性别,不同角色的村民分别指定了不同的物品。譬如说为男性准备的通常都是羊毛袜子,围巾,或者是钢笔;而给女性的则是针织手套,一节蕾丝,或者是一匹棉布;未出嫁的适龄女性则会得到一对银烛台,以备未来结婚后使用;而孩子多半会得到玩具,书籍,等等。大部分范德比尔特学校的老师所收集到的愿望,也几乎都是关于玩具,有些孩子所想要的——比如一只小狗,两只兔子,或者是一顶猎鹿帽这样的特殊要求,爱德华竟然也满足了,只是活物当然没有被包裹在盒子里,而是送去了教堂,暂时由柯林斯神父照料着。至于其他的村民,阿尔伯特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母亲定下的规则来挑选,而是按照自己对他们的了解准备,例如他将要送给查理的妻子的,便是一整套的园艺工具。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这个传统才是,”那张清单让康斯薇露的双眼简直犹如钻石一般闪闪发光,声音里像是有连串的欢乐音符在跳动,“看在上帝的份上,圣诞购物可是我最喜欢的节日保留项目了——”
“是吗?”阿尔伯特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心想范德比尔特家的女儿应该怎么也用不着亲自去购买礼物。不过,下一秒,他就听见自己的妻子改口了。“——我是说,咳咳,制作圣诞购物清单,是我最喜爱的活动。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们就能够一起商量,一起决定要送给村民们什么礼物——你看,汤普森太太在这儿写着你为墨菲家即将出嫁的大女儿准备的是一匹白细纱布,好让她能为自己制作一件婚纱,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赠送给她一条镶嵌细钻的银项链,这样她就能在自己的婚礼上风风光光的出嫁了——还能成为她的传家宝之一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他看着康斯薇露兴奋中带着一点懊恼的神情,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们还是能将一些礼物加进去的——当然,我之前没有让你参与到其中,是因为你那时还在为慈善晚宴及案件审判而忙碌地准备着,而你又对伍德斯托克的村民们不甚了解……”
“不必再增加女仆们的工作量了,”康斯薇露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原本今晚就该是让她们回到村庄中与家人团聚的假期,要是她们没能在那之前完成自己的工作的话,汤普森太太是不会让她们离开的。”她将那张清单放在了一张木桌上——那儿原本是用来放置一系列青铜雕像的,如今被汤普森太太用来存放了一些他们会用上的文具——拿起了一份距离她最近的礼物,认真地在包装上方附带的贺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笔递给了阿尔伯特。
他接住了,手指交叠在她的手指上,原本该只是轻柔的一触,却因她动作的停顿而成了缱绻的长握,“明年。”她低声说道,双眼因为笑意而向上扬起,像双爪搭在膝盖上,渴望与猎人玩耍打闹挠痒般的小豹子一样,与他对视着,“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对他们的了解程度,就该足够与你一起讨论该为他们准备什么礼物了。到那时,我们再一同亲自制作这份清单。”
因此,那天晚上,当只有他与公爵夫人二人的平安夜晚宴落幕,当他们都因为疲倦而早早各自休息以后,阿尔伯特跪在了床边,手握十字架与圣经——他尽管决定不再如同他母亲教诲的一般盲目地信仰宗教,但上帝仍然是他内心的精神支柱,特别在这样的时刻——
“上帝,我们的天堂的父,全知全能,永恒不变的神明,
O Lord, our heavenly Father. Almighty and eversting God,”
他闭着双眼,以前所未有的虔诚,低声说着。
“我诚心感激您保佑康斯薇露·斯宾塞-丘吉尔,马尔堡公爵夫人,
I heartly thank thee for blessing suelo Spencer-Churchill, duchess of Marlbh,
好使您卑微的仆从可从此永远守护在她身旁,直至蒙主召唤,如他誓言所起,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