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从未有一天是真正为这个选区,为所有生活在这个选区中的居民付出过的人要好得多!”
他转向身后,向那些从椅子上站起来,争前恐后向他提问的村民们举起了手,高喊着“我的村民们,我相信你们都是有自主判断能力,都是冷静而理智的英国绅士,你们的耳朵断然不会被毫无依据的毒药所污染,而你们的心智也不会因为几句不实的谣言而动摇,我相信你们——”
“这一次的补选中,普威尔市长,伍德斯托克选区一共有4名候选人登记参加选举,然而唯有你被邀请前来了这场演讲——那并非是因为你是剩余3个人当中对我最有威胁力的一个,你或许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伊莎贝拉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普威尔市长的话,“你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不是我早早就计划好的内容,而是因为你昨天给予伍德斯托克人民的演讲。如果你是童话故事中的匹诺曹,那么在那场演讲过后,你的鼻子长度便足够为从英国到南极搭建一座桥梁。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你的选民们都是有自主判断能力的,冷静而理智的英国绅士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呢?”
普威尔市长迅速改变了他的战术。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真相——”他嚷嚷了起来,“那就是这位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的演讲已经开场了15分钟,可是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一句除了吹嘘他自己,以及污蔑对手以外内容。而就在昨天,当我的演讲开场15分钟以后,我已经说到了当我担任议员过后,将会如何在下议院的法案制定中提议更多地照顾本地农产品价格,提升关税等等问题了——而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应该关心的事情,这才是真正与本地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真正与日常生活挂钩的细节,更不要说这也是英国许多贵族正在积极寻求改革的法案内容;而不是什么本地医疗与教育,什么妇女权益,什么儿童保护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实际意义的细枝末节。让我给你一个真正的建议,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做一点脚踏实地的实绩,因为你的竞选方式就跟你的竞选理念一样,都是不痛不痒,镜花水月一般的存在!”
普威尔市长越说越激动,站在他面前的几个记者都不得不将他们的笔记本竖起来记录。
“我原本是打算离开的,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因为我敬重你的堂兄,伍德斯托克仍然是马尔堡公爵的领地,而我不愿让他感到不快;也因为我比你年长,我该是成熟,宽容,大度的。然而,我的一再忍让,只换来了你的得寸进尺,先是指责我欺骗我的选民,接着又恬不知耻地以讽刺我的演讲来作为对自己无能的掩盖。请原谅我,马尔堡公爵,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就像是突然将全世界的红色都集中在一头被激怒了的西班牙斗牛面前一样,普威尔市长用凶狠愤怒的眼神掩盖着他的心虚,死死地盯着伊莎贝拉。在媒体,在选民,在代表了当地教会态度的神父牧师面前,他必须要坚守谎言的阵地,决不能退缩。
而另一边的伊莎贝拉,就像是即将攻下帕提亚,活捉大流士的亚历山大大帝一般,睥睨着普威尔市长,她的舌头与双眼就是那即将要撕裂虚假,取得胜利的长矛与盾牌,随时准备着向普威尔市长袭去——
就在这时,随着“啪”得一声,一道猛烈的闪光从众人眼前划过。于是,这将永远在英国补选的发展历史中铭记的一刻,就如此地被照相机给记录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到工党崛起以前,补选虽然与时事的联系紧密密切,但是因为参加补选的候选人大多不是贵族,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富裕阶级,因此一直都保持在一个比较文明的层次,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各自发表各自的演讲,各自开展各自的竞选活动,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几乎没有像这样后来我们看到的英国政党之争的那样,当着对方的面毫不客气地戳穿对方竞选时许下的谎言,用极其刻薄的言辞攻击自己的对手,各种下三滥的手段,等等。
因此这些都变成了伊莎贝拉的首创。
☆、·Alvin·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了, 像突然划过伦敦夜空的闪电一样击中了那个坐在扶手椅上的年轻人。
他耐心地等着,没有第一时间便跳起来接听,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桌子上那份已经排列好的印刷样板上。正中的那张照片上, 一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正与另一个秃顶了的英国男人瞪视着彼此,他们被摄影师在刹那间捕捉到的坚定表情赋予了这个场景某种身临其境一般的立体感, 刹那间似乎又将埃尔文·布莱克带回了那场激烈的争辩之中。
那是他没有意料到会在英格兰看见的场景。
铃声响了3下以后, 埃尔文伸手轻轻提起话筒又放下,截断了电话,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寂静之中, 而他仍然不慌不忙地等待着,目光来来回回地在那张照片上游弋。几分钟后, 电话再一次炸响了, 就如同迅猛出击的狮子一样, 埃尔文迅速扑过去抓起了听筒, “晚上好,穆勒少校, ”流利而且标准的德语低低地在话筒边上回荡着, 任何听到这段话的人都会立刻意识到埃尔文必然在德国接受过极其良好的教育,“我就猜到您会在此时联系我。”
他说着, 身体挺得笔直笔直, 就仿佛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 “一切都很顺利,少校,绝不会有人怀疑一家报社对于电话的需求, 而且我们也的确成功地将它与保密线路连接了起来——是的,我很赞成将军的意见,苏格兰日报是一个我们不该轻易放弃的伪装,上个月,它所刊登的那篇关于德意志帝国有权加入海外殖民地扩张这一市场的文章的确引起了不错的反响,如果我们将现有的基调坚持下去,那么它的确可以为我们吸引来我们在大不列颠所需要的人才。至于今日——tja,那场演讲的确证明了少校您选择斯宾塞-丘吉尔家族而非库尔松家族的远见是极为正确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将排版上略微有些歪斜的文字部分扶正。
“是的,我撰写了一篇报道,就像您吩咐的那样,没有过于偏向任何一方,但是却又能让对方记住我的存在——我向来都非常擅长英式幽默,少校,您是知道这一点的。是的,我认为,倘若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下去,等马尔堡公爵被派遣至海外处理英国的殖民地事务时,他们绝不会拒绝让埃尔文·布莱克这个记者也跟着一同前往的。”
英国在南非事务上的态度决定了未来德属西南非洲殖民地的发展。对于提出了争夺“阳光下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