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尨说,你和她跑了一会儿马,跑的挺远,都到朔河边去了,是吗?”
邬瑾回答:“是。”
“那你们在河边都看到了什么?”莫千澜的声音越发温和,眼睛里射出的光芒也十分诚恳,“不要害怕,喝点茶。”
邬瑾迎着他的目光,并未感觉到和善,反而从他的目光里察觉出了诱骗。
只要邬瑾开口说出不利的话,他也会像刘宝器一样,死的无声无息。
他清了清喉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好,汤清澈,香扑鼻,盏也好,紫黑色,开冰片,放回盏托上时,发出清脆似玉的碰撞声。
除此之外,唯余沉默。
足足过了一刻钟,莫千澜才微微往后仰身,舒展开身体,将手放置在椅子扶手上:“这就是你的回答?”
“是。”
“不管谁问你,怎么问你,都如此回答?”
“是。”
莫千澜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你们都很懂事,擦擦汗,我怕冷,屋子里炭烧的足,你们年轻人火气壮,来了我这屋子,就觉得热。”
邬瑾伸手拭汗,并不觉得热,后背反倒一片冰凉。
莫千澜的刀子无声无息悬在他脖颈,只有他们二人心领神会,须臾间,他便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有下人端来一小碗药,放到莫千澜身边,邬瑾连忙起身:“晚生不打扰节度使,告退。”
莫千澜伸手往下一按:“不忙,阿尨马上就来。”
他从碟子里捏一块大冰糖放进碗中,冲邬瑾一笑:“你守着药,告诉她不能喝,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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