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统帅。”
零零松了口气,它以为江与暮想和君戎对着干。
江与暮仿佛知道它所想,说:“如果君在野和他爸关系不好,我同仇敌忾,自然不会顺着君戎。但君在野对君戎完全没有怨恨惧怕的情绪,那我只能考虑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了。”
庄伦坐在一边,看到突然出现的君戎,吓得哭都不敢哭了,他颤巍巍地说:“统……统帅,国之栋梁,不能残害啊!”
君戎眼眸一转,俯视庄伦,透出森然的气势。
“统帅。”君在野挣扎着站起身,挡在庄伦面前,垂眸对君戎说:“您不要吓他了。”
“关了七天,态度才软下来,嗯?”君戎声音冰冷,他单手捏住君在野的下巴,让他抬头仰视自己。
“我早就想求饶了,您今天才来啊。”君在野目光清澈,温顺地说。
君戎满意地笑笑,问:“知道错了?”
江与暮在一旁心里暗搓搓地想:真是又听话又能干的孩子啊。
然后就听君在野说:“我没错。”
“嘤……”庄伦不是第一次看到君在野和他爸对着干了,但还是很害怕。
君戎被气笑了,看起来完全会反手给君在野一巴掌。
江与暮上前一步,把君在野挡在身后,直视着君戎,开口时不卑不亢:“统帅,君在野没能按照您的要求成为一个铁血无情的指挥者,他不该为既成的决定而动摇惊慌。希望您在施与惩罚前体谅他刚成年的年纪和未被现实打磨过的心脏。”
也许是江与暮的错觉,君戎看到她维护的姿态后,似乎笑了一下。那笑容太淡了,一闪即逝,他看向君在野的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
君在野没能忍受这样的目光,他把江与暮拉到身后。
君戎神情严肃地则拽住他的胳膊,把君在野带进怀里,低声说:“女朋友挺护着你。”
说罢,转身离去。
江与暮:“……”她听到了,但还是假装没听到吧。
走出禁闭室的密道,庄伦站不住坐不住,一路上都是君在野背着他。
江与暮眼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君在野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她问:“你哪儿不舒服?”
君在野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倒是庄伦气若游丝地说:“这肌肉僵硬酸麻的痛苦我只帮少爷分担了一半……”
江与暮震惊:“所以还有一半他自己受着呢?还得背着你?”
“我的骨头缝儿都疼……”庄伦哭诉。
江与暮只好抬手制造了一个风漩把两个人浮在半空,君在野很快在失重状态下找回平衡,站立起来。
庄伦懒得动,索性躺在半空中,还不忘感叹:“老大,你这是控制了浮力吗?”
“我可以自己走。”君在野似乎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不费什么能量。”江与暮轻松地笑笑,风系异能她用的得心应手。
带着一竖一横两个人走出密道,客厅之中,君戎坐在宽阔的沙发上。
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立在窗边,背影孤高而挺拔。
江与暮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异能霎时间失手,君在野在庄伦摔在地上前抓住了他。
倚靠在窗边的男人回过头,神情慵懒,阳光洒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漂亮而深邃的桃花眼中泛着清浅的笑意。
“找到你了,我的精灵。”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听的一如既往。
听者却不寒而栗。
“关予夺……”江与暮眯起眼睛,风刃在手边成形。
她骤然出手,几道风刃凌空掠过,旋转着飞速袭向窗边的男人。
下一秒,关予夺的唇边浮现出无谓的慵懒的笑容,瘦削而挺拔的身影如琉璃般破碎,连粉末都没能留下。
华丽的落地窗受到风刃的攻击,哗啦碎了一地。细碎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阳光,窗边,却空无一人。
仿佛一切,只是一场真实的幻觉。
记忆不可阻挡地退回到遥远到恍若梦境的从前,江与暮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她亲昵地凑到高大英俊的男人身边,撒娇一般贴在他怀里说:“呐,他们给我起了外号,叫我风之精灵。”
关予夺正在和别人通话,眉头紧锁。闻言把女孩儿抱进怀里,轻笑着在她耳边说:“嗯,我的精灵。”
“哈哈……”回忆戛然而止,江与暮仓惶地笑了,几乎无法支撑,后退了两步。君在野担忧地扶住她。
然而江与暮却不管不顾地追问零零:“零零,你看到他了吗?”
零零的声音像是被干扰的电流,断断续续的无法分辨:“……暮,别……别怕……”
第三十八章
过载的神经让江与暮头痛欲裂,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昏迷前眼前晃过君在野忧心忡忡的脸庞。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江与暮,醒醒啦。”零零叫她。
江与暮从昏迷中挣扎着清醒,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猛然坐起身。
“小心啊。”君在野扶住她,并轻柔地按压她的太阳穴,轻声说:“起这么急,不舒服了吧?”
江与暮拂开他的手,带着说不出的躁郁。
“怎么忽然生气了?”君在野好脾气地哄她。
江与暮麻木的神经运转开来,总算察觉到君在野的不对劲。温柔的语气,关切的眼神,他们何时是这种亲密的关系了?
“零零。”江与暮唤道。
“怎么啦,姐姐?”久违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江与暮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纷乱,选择问它最关键的问题:“你看见关予夺了?”
零零被问住了,无辜地反问:“你梦到关予夺了?”
“不是!”江与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急道:“在我昏迷前,我看到关予夺了!你还让我不要怕啊。”
“没有啊,与暮。”零零的声音满是懵懂:“从原世界把你带进纯白梦境后,我就没见过关予夺了啊。”
不是幻觉,她知道不是幻觉。江与暮抓住自己的头发,把整人蜷缩在一起,一腔浊气想要嘶喊着释放,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
“海柔,你怎么了啊?头疼吗?”君在野的声音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他担忧地环抱住江与暮,轻轻吻她的额头。
这样亲密的触碰让江与暮一瞬间就推开了他,低吼:“你干什么?”
君在野后退了两步,站在病床边,尽管他困惑于这激烈的反应,但仍抬起双手,轻声安抚:“我不碰你,你别怕。”
此时,庄伦搬着一大箱水果走进来,看到病房里两人对峙的姿态,不解地问:“怎么了,少爷?”
君在野沉默着摇了摇头,庄伦小心翼翼地凑到江与暮身边,问:“怎么了,少夫人?”
这个称呼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