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见了吗?
“我说要弹一首给你听的,我没骗你呢!
“只是没遇到流浪歌手教我,弹得不好。
“哥,你旁边有人?
“你怎么不笑呢?是不是他欺负你?
“别怕,我帮你揍他!
“哥,你在海边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你能替我多看一看海吗?”
梦里的管钿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笑声还在,一声声唤他“哥”的清脆都在,管锌一激灵醒了个透。
靖岳是握着管锌的手睡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连着靖岳,靖岳捏了捏管锌的手心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不上因由,也许管锌觉得自己病了也快把靖岳搞到神经衰弱而感到抱歉,偿还什么似的,又或者更像是报答,他很认真很深情地吻在靖岳唇上,把靖岳的惊诧和想要说的想要问的话都含进了口腔里吞进了肚子里。
嚼都没嚼,生吞。
便吻,天昏地暗那样地吻,觉得这世间除了彼此没有什么值得那样念念不忘地吻。还是靖岳捏着管锌的手心,渐渐安抚他突如其来的“暴动”,也没问他怎么了,只是等。等管锌吻个够,等管锌吻个痛快。
管锌退缩过,也追上来过,那都是在他没有诊断出如此严重的抑郁症的时候。现如今,他也仍旧有过这样的念头,在犯病难受的时候,在靖岳吻着他说没关系,说一会儿就息下去的时候,他也不自量力地以为能和他来时一样,用同样的激情,慷慨地退回到更有把握更有分寸更有利于靖岳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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