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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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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看着陆慈手里反复把玩的那只杯,终于忍耐不住,傾身取走了它,默默地放到了陆慈够不到的地方,“咱以后不用这个了,我去给你做一套更好的。”

陆慈一时大乐,她索性凑过去,坐在驷君身边去,扳过他的脸来看着他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道:“呀,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驷君被她抓着躲不开,闹得无法也不端着了,干脆一把将陆慈搂在怀里,苦笑道:“醋了,醋得不行了,阿慈莫闹了。”

陆慈窝在他怀里威胁他,语带笑意:“以后还扔不扔下我了?”

驷君将她搂紧了些:“不了,不敢了。”

宝贝都差点让人给拐走了。

叫什么来着?

公子仪,唔……

午后难得的闲暇好时光,陆慈懒散地躺在院中的枇杷树下,驷君就在一边煮茶。

陆慈眯眼看着他的动作,这人向来做什么事都显得认真而且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移不开眼。

鼻息间闻着若有若无的茶叶涩香,有风吹来,一杯清茶递了过来,陆慈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托着杯,忽然问道:“你可会抚琴?”

驷君看她一眼,笑道:“自然是会的,从前闲散时常常抚琴为乐,只是后来经历太多事了,便不怎么碰它了。”

陆慈敛了神色,知道他所说何事。

国破家亡面前,风花雪月都是笑谈。

她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口,道:“一直没有问你,你来郯国是为了什么事?”

驷君认真地看着她,半晌方才问道:“你想知道?”

陆慈坐起来也看着他道:“你会告诉我么?”

她当真有些担心这人又像在黎邑时候一样,将她当做局外人,虽然是在保护她,但是这滋味相当不好受。

思及此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我可以帮你,毕竟我和公子仪相熟……”

“不必。”

陆慈忽然被他打断,疑惑地看着他。

驷君望进她眼里,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傾身过去握住了陆慈的手道:“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做这些事一半是为了故国,一半是为了你,我要给你一片净土,无人能欺你辱你,所以,阿慈不必如此,驷也不会不顾生死。”

陆慈听着他徐徐地言语,指尖缩在他的掌心,几乎分不清手和脸哪一处更热。

“可,可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做。”陆慈吭吭哧哧说着,半天捋不清话里的意思。

驷君看着她的神情,整个人又往前凑了些,靠在她耳边,语带笑意:“若是阿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的。”

陆慈强忍着痒痒将他拨开,却听这厮一阵轻笑,不由得有些恼意:“你不肯说便罢了。”

说着就要走,却忘了手还被他抓着,驷君满眼的愉悦,拉着她重新坐下,笑道:“阿慈莫恼,驷知无不言的。”

陆慈被他笑得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扭头不去看他,余光却瞟见他又靠近了些,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郕国此次以帮扶主家的名义,四处索要城池土地,他国因不敢硬攖其锋,只好暗暗吃亏,可郕国如此作为,迟早会有站出来反抗的,这便能成为瓦解郕国的机会,驷此次来郯国,为的便是这个。”

陆慈闻言忍不住道:“可郯国已经交出了一座城池了啊,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人啊。”

所谓枪打出头鸟,走在第一个或许会功成名就,但是往往头破血流。

驷君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摇摇头道:“莒国不会第一个对抗郕国,郯国也不会,但是郯国会是个很好的盟友。”

陆慈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把郯国划拉到反郕同盟里面去了,只是这事儿还缺一个引子,说白了就差个抗雷的了,谁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出头鸟”?

陆慈有些疑惑道:“可谁愿意站出来当挡箭牌呀?”

抗伤害这种事说好听了是无私奉献,说难听了是冤大头啊!

驷君一笑,有些神秘莫测道:“有。”

“谁呀?”

“须句。”

“须句?勖大哥的老家?”

与此同时,在亓都王城内殿里,老迈的郯国君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郯子佲踞坐在正位上,面前是他的第三子己仪,空旷的大殿中再无他人。

一场秘议。

国君郯子佲在听完尚意的叙述过后,陷入一阵沉思,再一次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是须句?”

尚意答道:“须句现任国主封蓟曾在郕国做过质子,郕息伯不喜此人,待他多有刻薄,后来他承了嗣,便与郕国少有来往,而前不久有消息传来,说郕国也向须句派出了使臣。”

“这息伯当真嚣张。”老国君有些气笑了,思索一晌又道:“一城而已,送便送了,可须句也不过是个子爵,他封蓟当真有那魄力拂了郕伯的脸面?”

尚意闻言一笑:“儿臣也有此担忧,不过那位莒国来使倒是十分自信,毕竟此事有他从中斡旋,我郯国不必插手,若不成也不会殃及我郯国,若成了,有益无害。”

“风慈君?倒是个人物。”老国君眼冒精光,语带深意道:“这可是盘很大的棋啊。”

尚意躬身一礼道:“如今时势如此,列国多有动作,我郯国不能坐以待毙,否则风宿便是前车之鉴,若当真能扳倒郕国,我郯国必能从中获益。”

“善!”老国君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越发满意起来,半晌悠悠说道:“从前你时常染病,眼下瞧着是好了?”

“劳父王挂心了,儿子大好了。”

“唔,这宫中总有些自作主张之人,你那兄弟做的是有些过分,不过你不骄不躁,寡人很欣慰,你的行事,寡人也看在眼里。”

尚意倏然抬头,目色极亮,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之意:“诺!”

……

从宫中出来,马车行在长长的甬道上,尚意靠坐在车中柔软的垫褥上,看着华盖上垂下的绦玉和铜铃出神。

远远地瞧见段圭静立在道旁,不知等了多久,待尚意的车行到面前,段圭躬身行了一礼。

尚意敛了神色,问道:“他还没有离开?”

“是。”

仿佛遇见了棘手的问题,尚意皱了皱眉头,很快又察觉这样不妥,便又恢复了淡然,想了一下道:“去看看。”

“诺。”

尚意的马车一路徐徐往城西那处宅子行去,遥遥地就见一个长幡挂在门外,上书妙手回春,瞧着颇为奇怪,倒也很有意趣。

尚意一路慢慢地走进去,门房早已认得他,便由他往里走。

行过一处庭院,穿过扶手游廊,隔着一片开满荷花的池塘,一角小亭里对坐着两个人。

二人皆是一袭素衣,头碰着头,中间摆着个棋盘,女子时而笑闹一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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