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咒语都飞不起来,最后还是狠狠地摔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的骨头都碎成了渣,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有头还在。
不,这不可能!
欧若博司想。
虽然他现在力量不在,无法完全控制梦境,但是像这样被梦境驱赶、伤害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感觉到自己唯一的头颅缓缓地动了起来,可以控制方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围传来细细的摩擦声——像是滑腻的鳞片摩擦冰凉的地板。
……不会吧?
欧若博司缓缓地回头,却看到身后是一条角蟒正瞪着绿莹莹的眼睛,感受到欧若博司的注视,然后朝它缓缓地张开了嘴巴:“嘶……”
一阵带着腥气的冷风拂过正脸,他感觉到脑后的鬃毛竖了起来。
欧若博司再度玩命似地跑了起来。
不,这次不是跑,而是蠕动。
他只能缓慢地朝上下左右,慢慢移动。而这条巨蟒似乎在一段时间之内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行动,冲过了之后就得爬得远远的,然后再绕回来。
但欧若博司丝毫没有觉得轻松。
被那样一张臭嘴追在身后跑,任谁都要抓狂——最最最重要的是,和刚才一样,随着时间推移,那蟒蛇移动得越来越快,仿佛根本不累一样。
欧若博司却累了。
他又累又绝望,却还不得不跑——他想过赶紧离开,却毫无办法。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这样些微挪动。直到最后巨蟒猛地扑上来,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
骨马惊叫着坠入黑暗,只觉得灵魂像是坠入了虚无之中,飘摇得无处可依。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迷失于梦境与现实的虚空罅隙间时,突然屁↑股一疼。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眼前的黑暗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祥的暗红。
“嗨,醒了?”
那团像凝固了的血块一样的东西,自靠上的位置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满满的尖牙。
“……”
“能麻烦您告诉我,键盘和主机的味道,感觉如何啊?”
第41章 惩罚
虽然还在努力微笑, 但实际上泥巴大人已经快气疯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没有电脑、没有主机、没有手机的三无世界之后, 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一直疲于奔命,唯一的慰藉就是吃。
所以她根本不敢去算, 和心爱的大房、二房还有三房已经分开了多久, 也不敢去想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再和它们重逢。
一想起曾经的快活日子,就心痛得不能呼吸。而在这个根本没有相似性可言的世界里,内心积攒的相思之苦根本无从对外倾诉。
——只能靠做梦活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跨次元通讯不畅的缘故, 梦到回家的次数几乎没有, 什么相思入梦,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事情的转机在刚才。
毫无征兆的, 她梦到了她曾经的天堂,梦见自己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门虚掩着,透出里面的光,比她记忆中的要柔和、暗淡一些。
那种突然回家的幸福感来得太突然, 以至于林虽然觉得一切可能不是真的, 却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期盼着,甚至不敢直接推门进去——一想到她心爱的后宫都在架子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等着她, 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就这样,她调整了半天情绪, 终于推门进去。
然而进去的瞬间, 美梦成了噩梦:
整个房间看着像是地震加车祸现场。电脑主机自不必说, 天花板地面也惨遭不幸, 灯罩碎了半个,灯泡挂在电线上,像个吊死鬼一样晃在半空。
要不是柜子里她最心爱的娃娃还剩着小半边脸,那水晶般的瞳仁确实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没错,林几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窒息般的晕眩。
林觉得自己应该是做噩梦。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疼。
然而这个梦还是真实得让人发指,她从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梦:新买的炫彩银轴键盘像是巧克力板被掰碎后啃了,中间豁着个半圆形带锯齿的口子,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等等,半圆形带锯齿的口子……
门外,隐隐有放肆的马啸传来。
打开一看,深邃的夜空里,犯罪凶手在肆无忌惮地狂奔。
——呵呵。
林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在别人的梦里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活得腻歪了。
马戏团,贪食蛇,这俩游戏属于上古像素级别,但是十分适合教这玩意怎么好好做马。一番动作下来,果然有效。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呀?”林的声音格外的和蔼可亲,“不要告诉我你刚吃了就不记得了?还有那一柜子的手办呢,一个没剩,是不是觉得味道特别好呀?”
然而骨马眼中的苍蓝色火焰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生命一样。
“还想装死?”林冷笑,“你知道么?你的屁↑股刚刚新长出来了呢。营养不错啊。”
“……”
面对硬气装死的骨马,林觉得有必要遵循拉第法老师的教诲,用爱的教育“感化”它。
当即不再啰嗦,先用蛛丝将骨马四蹄捆在一起,再把多余的蛛丝抛上头顶的榕树干,系紧,将这该死的马绑作最标准的仰面朝天待宰式。
接着,脚下无数的触须迎风一抖,像抽条的柳枝一样变得又细又长,刷刷地朝着骨马新长出来的部位狠狠抽去。
接下来的过程十分激烈,且噪音极大。以至于乌拉拉睡到一半就被吵醒了。
它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屠宰现场:眼前腥红一片,噗叽大人把它的小触须舞成了一团残影,落在马骨头架子上,发出极其奇怪的声音。
“噗叽大人……乌拉……您在做什么?不休息吗?”
“不,”噗叽大人的回答十分干脆,“坏孩子必须好好惩罚。”
“嘎?”乌拉拉有些发懵,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不然为什么向来恐怖而不失亲切的噗叽大人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呢?
在木拉拉的故事里,只有那些最恐怖最奇怪的大领主们才会这么说。
“但是您为什么要惩罚这个不会说话的马骨头呢?”乌拉拉觉得真的很奇怪,“打骨头的话,骨头也会疼么?啊,他好像真的在抖。”
“当然。”噗叽大人冷笑一声,“毕竟这是有屁↑股的马啊——你还是不打算说话么?嗯?那这样,我们换个方式好了。”
然而还没等乌拉拉反应过来,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它的理解。
他最最最最恐怖的噗叽大人“啪”地一下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