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沈去疾离开后,她就无波无澜地靠着桌子在地上坐了许久,她没有哭,也没有觉着恨,她甚至没有了任何情绪,她就只是安静地坐在地上,不知该想什么,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
后来,她困了,就干脆躺下来,蜷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安静地睡了。
只是她睡不安稳。
烛台上的蜡烛还没燃到底,安静地睡着的她就又安静地醒了。
大概是睡了一觉的缘故,她那些逃跑的思绪和理性终于都慢慢地回来了。
她就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胡思乱想起来——
沈去疾真的没有必要骗她,若姓沈的所言不假,那么她就明白了姓沈的执意要和离的理由,也明白了姓沈的身上那些压抑与克制,到底是从何而来。
爱而不敢求,何其难受。
可姓沈的竟然同自己一样,是个女子。
呵,那自己这些年的倾心思慕算什么?那自己对姓沈的此般依赖又算什么?
难道要自己和那家伙契结金兰不成?
可偏偏有那么一瞬间,魏长安又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或者说是柳暗花明的感觉,甚至,似乎是对未来,有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期待和憧憬。
但她生气也是无疑的——你叫她怎么能不生气啊!
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啊,竟原来是个女的!
你不知道,姓沈的那个家伙啊,从来都是那般的优秀——
八岁时,一曲《阳春白雪》得圣手吉康亲口褒扬,十一岁写赋《有闲》一篇,得当朝大儒批文嘉奖,才动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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