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她耳朵尖,听到老板娘叫她花染,登时又开始无限吐槽自己这个俗到不行的名字。
吃完午餐,两人一起回药店。家族式运营的药店店面不大,刚好两间商铺。楼上是仓库和休息间,白书一住校期间白妈妈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这里。
其实药店离白书一高中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不到。但白妈妈本来就没什么时间照顾她,干脆就给她扔到学校去了。
“妈,你先睡会儿吧,我看着店就行。要是遇到不懂的我会叫你的。”药店原本倒不是只有白妈妈一人,还有一位当初和她妈妈同学的阿姨半帮忙半打发时间地来上班。只是那位阿姨最近儿媳刚生了孩子,她就辞职回家带孩子去了。
白书一从小在药店长大,耳濡目染,对药品摆设烂熟于心。虽然不敢推荐卖药,但只要人家指明要买,她还是十分手到擒来。
白书一性子活泼,但因为单亲家庭的原因又十分懂事,这让她显得十分讨喜。来买药的多是老顾客,不少还知道她家的情况,也不奇怪她一个小孩子卖药,经常逗她夸她。
夸奖对小孩子来说是最大的动力之一,白书一更卯足了劲帮妈妈,这一帮就帮了十年。
“那等一点半你叫我起来,别玩太久电脑,伤眼睛。”白文雪过去还会逞强,但之前病了一场,最近一周又都是一个人上班,是当真感觉到精神不济了。
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她切身体会到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也不行。
“知道啦,你去睡吧。”
白书一其实不算太爱上网,但整天读书也确实很无聊。她的名字是她那个又迂腐又负心,如今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死鬼老爹取的。
书一书一,读书第一。可她姓白啊!
虽然成绩还算优异,但无数次与第一失之交臂的经验已经让白书一提不起什么干劲了。不努力也是第二,再努力也是第二,她还不如拓展拓展自己的兴趣呢。
正在她不亦乐乎地玩着扫雷的时候,挂在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这是她挂上去的,保证开门的时候有声音,能让她妈安心地眯一会儿。
“欢迎光临,要买点什……诶?花染……姐姐嘛这不是?”白书一站起来一看,倒是巧,就刚才吃饭的时候认识的,没想到不一会儿又见了面。“你是要买药吗?你要买……你这手怎么弄的?哎,快进来进来!”
她和自己觉得好看的人自来熟惯了,和人家说过几句话就像是朋友了一样。花染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在看到对方手上一大片燎伤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拉了进来。
第2章
花染被白书一拉进洗手间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直到冷水冲在手上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虽然她刚才已经听给自己指路的老板娘说过,这家药店的主人就是刚才的那两位顾客,但从进药店门到此时手上冲着冷水,她还是对这个小妹妹的热情有点反应不及。
“花染……哎,我就叫你染姐姐吧,你这手怎么弄的,是不是很疼啊?我待会儿稍微给你处理一下,你得忍着点。”比她稍微高一点的女孩声音听起来还很清脆稚气,性子看起来有点跳脱,但她帮忙冲冷水的动作十分轻柔。
原本灼热钻心的疼痛似乎确实减轻了一些,花染这时才记起来要不好意思,一边想要抽回手一边低声道:“没事的,我就是想买点红药水。”
但女孩子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抽了半天竟然愣是没抽出来。
“那怎么行?你这已经很严重了,起了那么多燎泡,不注意会发炎的。”白书一长相清秀,又按学校规定剪了个规矩的妹妹头,看着十分软妹。但她强势起来很叫人难以招架,反正花染这时候已经败下阵来了。
花染本身性格就不算外向的类型,从小也不擅长和人亲近,加上前段时间那有点不好的遭遇,最近更是排斥跟人肢体接触。
大概是白书一年纪小,又是女孩子,看起来还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被这样强硬地对待之后,花染竟然无法生出一点的反感来。
或许有人天生就有叫人卸下防备的能力。
“我妈妈在睡觉,不过没事,我也会处理的,你先坐。”白书一把人拉到柜台边坐好,自己跑去拿应急医药箱。
“起泡是浅二度烧伤了,我给你抹点京万红软膏,嗯,再吃点维生素C好了,消炎药是处方药,你如果需要的话还要先去医院看一看。”
花染一听去医院顿时连连摇头。她家境贫寒,爷爷当初重病不但掏光了最后一点家底,如今还欠着一堆外债。在她的印象里,去一趟医院可是非常花钱的。
“我没事的,那个……这个药膏贵不贵?”她匆匆出来,身上就带了五块钱,原本买红药水当然够,但是这个药膏显然不是那么便宜的东西。
白书一虽然从小没为钱这种事发过愁,但生长在药店里不说看惯了人生百态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人和事的。即便不细想,单看花染小小年纪在小餐馆里打工,白书一也明白她家境恐怕不怎么好。
“诶,这个不要钱啦。本来就是我们家自己用的,又不卖给你。”白书一一边轻轻把软膏涂到花染的伤口上,一边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她天生似乎就有悯人的性情,尤其见不得漂亮的人受苦。
花染有点不自在,只摇头道:“还好。”
在她看来,两人也不过刚刚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连朋友也算不上,这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亲昵了呢?她从来不擅长和人交往,更何况是白书一这样对一般人来说也熟稔得有些快的人了。
白书一自我步调惯了,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花染怎么想。她处理起伤口来确实很熟练,而且全程还说话来分散花染的注意力。
“染姐姐你的手那么漂亮一定要保护好啊,最近不要下水,有空过来我帮你上药,反正距离那么近。”
“这、这不用了,我买瓶红药水回去自己涂就好了。”
花染看着白书一握着自己的手,不禁生出了几分自卑。要说手好看,像她那样青葱似的少女的手指才叫好看。花染是明白自己的手有多粗糙的,要不是白书一语气那么诚恳,表情又那么真挚,恐怕这句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是讽刺了。
“红药水对烫伤不管用啦,而且你伤的是右手,自己上药也不好上吧?你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就得看怎么注意了。你总不想影响上班吧?我们药店也有帮忙上药的业务,附近不少打完架的男孩子就总是跑过来让我妈妈帮忙上药。”白书一语调天真烂漫,说话却又很周到,也就她这样的家庭环境才能养出这种性格。
“那钱……”
“不是说不要钱了嘛,又没有卖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