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也无可奈何。况且真有第三者的话,他要实行这么离奇古怪的死亡现象一定筹备许久了。三队那边也试着调查了近三个月和男孩有过来往的人,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离奇古怪么?”齐旭言蹙眉沉思。
雷厉严肃的脸上忽而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我还听说这种死法是种茅山法术。”
☆、茅山法术
茅山法术里有一种养鬼术,只要能提炼出一个至阴至阳的小鬼便能为人续命。红衣男孩的死法恰恰就是如此。
男孩的生辰正好是13岁13天,而死亡的时间是当日阴气最重的时辰。依照五行之说,男孩身上的红衣为火,泳衣为水,秤砣及针属金,房梁和绳子为木,地为土。凶手先用红衣锁魂,再以离地一尺的秤砣坠魂,防止魂魄随土而遁;最后用引魂针引魂魄出窍。
如果一切顺利,凶手只要取出死者的骷髅或是常用之物,找到一处极阴之地养七七四十九天便能练成。
雷厉讲解时语气神情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完全让人感受不到诡异的氛围。然而简诚越听越悚然,到后面他甚至已经起了满手的鸡皮疙瘩。
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到齐旭言身上,意外发现齐旭言木着一张脸呆坐着,没有平时的聒噪,连神采都黯淡了。
看来人无论到多少岁,外表有多威武神气,害怕的东西还是会害怕。
简诚适时的开口说:“偏远乡村的人迷信就罢了,雷队也相信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
雷厉意味深长地盯着简诚看了良久,挑起眉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关键是凶手相不相信。”
“雷队认为凶手是个迷信的人,并且非常熟悉各种巫术法术?”
“谁知道这是凶手故意扰乱警方视线的计划还是真的想提炼什么小鬼。简先生在殡仪馆工作难道也遇到过什么怪事?”雷厉的言下之意很明显,简诚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他自己就相信有茅山法术之类的东西?
“雷队想听听?”
“还真有?”雷厉嘴角一挑,“说来听听。”
“比如没人的太平间里会传出奇怪的窸窣声;或是尸柜莫名打开,干净的走廊忽然出现死者的东西;深夜时分厕所会有人到处走来走去……”
“……”齐旭言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握紧住颤抖的手,张张唇试图想说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来很玄乎,会是鬼怪或幽灵的作为吗?”
“谁知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雷厉好像也发现了齐旭言的异常,目光落到他身上:“齐侦探怎么不发表意见?难道齐侦探害怕幽灵鬼怪吗?”
齐旭言像被说中般脸色猛的一僵,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我确实不大擅长应付这类东西。”
简诚好整以暇地看着齐旭言。他那哪是不擅长,根本就怕得要死。以前一起看恐怖片时齐旭言都是一边捂眼睛一边看的。
“齐侦探原来也有不擅长的事情。照片和资料你们都看过了,有什么新见解?”
“雷队的意见呢?”齐旭言与雷厉接触得不少,早摸透了雷厉的性格。在被套话之前他得先套雷厉的话才行。
雷厉做刑警这么多年早磨砺出看人的眼光,齐旭言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看得出来。
这次红衣男孩的案件他没有插手的机会,把想法告诉齐旭言也就没什么损失了:“不管是不是茅山法术,可以断定男孩是他杀。我分析了现场和男孩的状况,总结出几个要点。”
雷厉坐直的身子,板起脸开始认真陈述:“凶手有一定的年纪和阅历,对死者的家庭情况很熟悉,不排除是熟人作案。并且如此大费周章的杀人不是非常痛恨死者就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雷队的看法值得参考。对了,法医又是如何判断男孩的死法,为什么没有解剖?”齐旭言问。
“法医解剖尸体也需要经过亲属的同意。他父母不同意,法医也没办法乱来。齐侦探对死者的死法还有疑问?”
“当然,这是一个关键,我们可以在此之上设想可能性。我还听死者的父母说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怪癖。”齐旭言说道。
“怎么说?”
简诚在齐旭言开口前回答说:“我明白他的意思。先大致假设两个可能性。第一种,凶手用药让死者昏迷,为其换上女装,再实行接下来的事项;第二种是凶手利用某些手段哄骗死者穿上女装,并让其无意识的参与了作案。”
“你是说凶手引导死者作案?”雷厉没想到这个层面,对简诚提出的假设很有兴趣。
他第一次看到简诚只是觉得这个青年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今天却感觉不大一样。是因为他的胡子刮干净了还是头发梳整齐了?或许是他说的事很吸引人?仔细看,简诚长得还挺不错。
人生难得一知己,简诚果然最懂他。齐旭言温柔深邃的目光停留在简诚身上,朝他轻轻的笑。
简诚没注意到齐旭言这么赤/裸的爱意表达,依旧专注在案件上:“这只是两个可能,还有其它无数个可能。”
“好,我们去现场走走。”雷厉忽地作出一个决定。
“雷队你也要一起?”居然想破坏他和简诚的二人世界,齐旭言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这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有疑点的案件,不能放着不管。”
“雷队愿意帮忙实在太好了。”简诚不想一直和齐旭言单独相处,雷厉加入的话,正合他意。
简诚都同意了,齐旭言也不能再说个不字。他只好顺着简诚的意,带上雷厉一起去死者的家里。
简诚觉得自己又出现了幻觉。齐旭言身上的狗耳朵和狗尾巴无精打采的耸拉着,好像一条委屈的大黑狗。
倪姓夫妻见三人上门来了,忙邀他们进屋坐。三人象征性的打过招呼就道明来意,两夫妻便把人带到倪小杰死时的现场。
此时的屋里已经收拾过一番,找不到任何当时的痕迹了。齐旭言检查了一遍,发现死者屋里有一个台历。台历上8月30号这天被红色的圆珠笔圈起来,还歪歪斜斜地写着注册两个字。
有些人会害怕忘记重要的事情,会特意用笔记下来提醒自己。所以这个标记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齐旭言还是把它拍下来。
调查完现场,他们又问了倪姓夫妻一些问题。倪姓夫妻常年在外,对儿子并没有很深的了解,从他们那里只能知道些浅薄的信息。
三人又询问了一些邻里。邻里对倪小杰一致的印象都是内向和善,像他父亲那样老实。
偶尔会帮忙照顾倪小杰,就住他们一家隔壁的邻居是个姓王的单身男子。他说:“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