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帮他，为他付出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只是这样，值吗。”

炎珏双眼发红的看着斯凛的远去背影，他知道斯凛要去找言凌。不过他现在哪还有心思考虑别人呢？他垂下眸，想到了已然崩溃的爱人。

昏暗的宫殿里。

章零清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只是数日的时间，他已瘦的形容枯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还在，还在。

只是上面不再盈玉无瑕，带了几道看起来狰狞又畸异的伤疤。他颤抖的双手，仿佛那日的噩梦和痛苦还没有远去。他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身体，一路向下，直至腹部。

没有了，那里一片空荡。

章零清大睁着双眼，他瘦的只剩皮肉的脸上苍白的宛如厉鬼。半晌仿佛反应过来一样，他开始凄厉地惨叫，听的守在外面的侍从都浑身发麻。

“零清！”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炎珏急急地推开门，制住坐在地上发疯的章零清，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珏！”章零清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捧起炎珏的脸。只是他的脸上涕泗横流，面色灰拜，早已没有了以往的清俊出尘。

“阿澜呢！他在哪里？”

“他。。。。”炎珏一时语塞，心里也微微的发苦。

“师祖最近很忙。。。。”

“忙什么？忙着抓言凌吗？”

对着章零清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炎珏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谎道。

“对。。。他在忙着追查言凌的下落。。。”

“哈哈哈哈哈。。。”章零清放声大笑道。

“好！好！抓住他！废了他的修为！砍了他的四肢！不够！再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言凌没抓住那斯凛呢？先把斯凛的修为废了再砍了他。。。”

“这和斯凛有什么关系？”炎珏忍不住打断他。

“怎么没有？！”章零清嘶吼道。

“如果不是他找了那个贱人我会受这么大的折磨吗！他不能好好守在我身后就算了，还因为一个贱人连累了我！我要他还！”

“废了他！废了他！”

“零清。”炎珏努力克制语气的颤抖。

“是你先设计言凌身死在血阵中的，不管言凌对你做的事情对不对。你做的不对。”

“况且此事和斯凛无关，你怎么能有着这么恶毒的想法？”

“你这是指责我？”章零清歪着头，不可思议道。

“你敢指责我？”

“零清。”炎珏深吸了几口气，压住心里的火气。

“先不说他们，你的元婴。。。我们慢慢来，一定可以重新。。。”

听到元婴，章零清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进一步崩溃。

“我的补天芝呢？”

“补天芝，是修道者服用了后才可以增进修为的。”

“你现在还未引起入体，补天芝对你没有用。。。”

章零清阴沉地看着他。

“上次我让你去找龙鳞果，你有消息吗？”

“零清。”炎珏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怒火。

“不管什么天材地宝现在对你都没有用，你现在需要先重新修道。。。”

“废物。”章零清冷笑道。

“真是个废物。”

炎珏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如果是阿澜，他早就有消息了。”

如果真的有龙鳞果的消息，天澜真人怎么会告诉他呢？只是这话炎珏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中带了一丝苍凉。

“你先好好休养，我晚些再来看你。”

章零清依旧冷笑，没有理他。等炎珏退出门，他才重新睁开眼睛。他就是太心软了，才会犯下这种大错。

当年若不救斯凛，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等他重回巅峰，这些人他一个一个都要报回来。至于炎珏，患难见真情，果真是个靠不住的。他先留着好了，等自己重回巅峰后再抛弃他。

希望阿澜，能尽快为他找到龙鳞果。

章零清嘴角带着怨毒的笑，似乎已经看到未来手刃仇人的快意场景。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情深的道侣，早已放弃了他。他们终究是一路人，一样的自私薄凉罢了。

八十四.

言凌站在一片荒凉的泥泞之中，身边跟着一只火红的巨兽。四周寂静的可怕，风声细细却宛如人的呜咽一般。

地下的黑色湿土打湿了他红色的衣摆，这是熟悉的地方。

黑水沼泽。

“我没想到这里才是灵族曾经的居住地。”言凌笑了。

”我以为，会是一个美丽，灵气浓重的地方。然后不知道被哪个宗门所占领了。”

“曾经这里是的。”麒麟开口道。

“只是最后万鬼噬魂阵和十世散魄阵布在这里，死气和煞气陷入了这块土壤，这里才开始变成沼泽。”

“那个时候你就是在这里跑进了斯凛神识中？”

“是的。”

“现在想想有些生气，我灵族的宝贝就白白便宜了那些人。”言凌指的是那时候在秘境的山洞里最后看到的那堆宝贝。他还奇怪那么多奇珍异宝，一点也不像小秘境该有的，反而像是什么高阶修士的宝藏。

没想到还真是。

“那些东西虽然珍贵，可是对我们，对灵族都没什么用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能便宜他们。“言凌冷冷道。

看着他的表情，麒麟就知道他脑子里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你说我们今天要来取的是什么？“

“是秘境里真正珍贵的东西。”话音刚落，他们就进到了那个熟悉的秘境里。

秘境和上次言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因为他又看到了那片熟悉的红枫林。

“这不是血河阵。”半晌，言凌开口道。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错。这不是血河阵，但这也是血河阵。”麒麟顿了一下。

“阵法有很多种改法，而其实阵法根本不止是困阵迷阵杀阵三种。”

“只是有些阵法的作用太过于违背天道。”

“比如？”言凌一歪头。

“万鬼和十世还不够违背天道？”

麒麟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

“所以，有没有那种可以，复活死人的阵法。”

麒麟知道他的想法。

“没有。天道和天地规则是不一样的，违背天道是可以，但是会付出相应代价。”

“但是天地规则就是规则，无法违背。”

“死就是死，这就好像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一样。”

“你可以将他们送去往生，却无法复活他们。”

“我虽之前说我的身体没了，但是实体还在。将透支的力量还回身体，我就能再次重筑肉体。”

“但你要知道我之前不算死亡，肉身也还算存在。”

“而他们，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