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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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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锋芒尽折,所谓杀鸡儆猴,正好让朝中那些老臣看到太子的手腕魄力,日后也不敢轻易欺压新主。”

“那为何不直接由我来审理?岂不是更有威望?”

“郡王爷毕竟是您的叔叔,无论如何,杀害宗亲的名声都不好听,况且郡王爷虽多年不理朝政,但还有些太祖皇帝的旧部护着,到时陛下必定会暗示你替他求情,不过这情求也是白求,做个样子给人看罢了。台面上我代殿下披荆斩棘,问案明堂,那些豺狼虎豹就会将矛头对准我,殿下心怀慈悲,不忍杀郡王爷,他们即便不念你的恩,日后也不会太过苛难你。”

赵祯为他沏了一杯茶,淡淡道:“如此你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解雨臣不以为意:“为主揽过,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那第三呢?”

“第三便落在这张起灵身上了。昨夜之事不管真相如何,失职的罪名陈阿四是跑不掉的,前日里有大臣上奏他已年迈,恐难当重责,请陛下重立皇城使。这份奏折当时被陛下否决了,但现在出了此事,陛下心里难免怀疑,即便没有证据,但弃卒之意也起了。张起灵则不同,他年轻有为,又得陛下器重,若留给你,日后便是一桩大助力。这案子审理完了,陛下以失职之罪逼陈阿四请辞,届时太子殿下再上表推举张起灵任皇城使,他感恩知遇之情,日后岂有不尽心辅佐之理?陛下这番谋划,既除掉了安平郡王这个肉中刺,又让殿下你立威施恩并举,乃是一石三鸟之策,用心极深。”

赵祯感慨道:“父皇的确是一心为我着想,可叹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解雨臣道:“陛下只有你一个孩子,自然是万事都想着为你考虑。可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与安平郡王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么现在起了杀心?”

赵祯声音低低的:“因为父皇将要不久于人世了。那夜他虽没有受伤,但病体受到惊吓,不多时便吐血不止,太医给他看过,虽然没敢说实话,但他自己知道。”

解雨臣一点头,明白了。赵祯抿了抿已经凉透的茶,轻轻道:“雨臣,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么?”

解雨臣心头一动,目光和赵祯撞在一起,须臾间,彼此的心意都已明白,解雨臣认真地问:“你决定了么?原本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收渔利就好。”

赵祯眼底闪耀着与那张年轻的面庞不相匹的狠辣:“当然,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很多年。你和我一同看见那些事,你该知道我心里有多痛,我恨不能现在就……”

“殿下!”解雨臣打断了他的话,免叫他失言。他一字一顿道:“殿下放心,我明白。”

赵祯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走到亭边,一掀毛毡,冷风就迎面扑了过来,平息着他心底里涌起的火。这么多年来,隐忍几乎成了他的本能,即便知道将要掀起一场怎样的轩然​‌­‌‎大‎‍​波‎‌‍­‌,眼底还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水面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白冰,有一抹红色掠过,他指着水面:“你看那下面的鱼,它藏得多深,外面冰封万里,它却好整以暇地悠闲度日,真是可恨。”

解雨臣丢了一个茶盏下去,薄冰应声碎裂,锦鲤受到惊吓,快速地朝远方游走,赵祯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满眼都是冷到极致的寒意。

解雨臣轻缓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不必担心,即便它逃得再远,躲得再深,我都会凿开它的伪装,帮你抓回来。”

赵祯脸上冰冻似的表情略略缓了些,轻轻地点点头。

有人说皇城司是天底下最阴森恐怖的地方,森严的铁门锁住了一个无日无夜的修罗场。举目都是黑不见底的幽冷,浓重到了极致,连火光也穿不透,哭喊声无处不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刺进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不管之前是权势赫赫的尊贵骄子,还是籍籍无名的寻常百姓,在这里都是可以随意碾杀的蝼蚁,这不是至公的平等,而是至深的禁锢:巍巍皇权,不可触碰。司吏们不需要有良知,不需要辨善恶,他们可以用任何手段,将犯人“抽筋剥皮”,削出一副不被《大宋律例》所容许,不被天下人所接纳的模样。至于这中间要冤枉多少人,没有人会在乎。

如今的吴邪,便陷入这样的困境里。挨完那五十板子之后,他被送进了蛩水狱。

这是个石墙铁栅的普通地下牢房,每隔半个时辰会有守卫来巡逻,防备远不及天字号监狱,但面积却大上两倍有余,四面环渠,从顶上引多支细流,以铁管连之,悬在水渠上一尺处,昼夜里都是滴滴答答的声音,又在四壁上镶嵌二十多个陶瓷的蛐蛐罐子,每罐里装着一只蛐蛐,不知道养虫人给吃了什么,振翅声极其明亮,即使如今已入寒冬,也不见衰死之状。外界死寂无声,这里水滴虫鸣声汇在一起,好不热闹。

吴邪趴在铺满干稻草的床铺上,虽然有狱吏稍稍给他敷了点药,但还是疼得厉害,心说这次差点要了老命了,嘴上把陈阿四和解雨臣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可想到第三个陪审的人时,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张起灵。这个名字撞进脑海里时,满肚子的火就噌地冒了起来。在刚才那询问般的对视里,张起灵躲避的眼神让他确定,这小子坑了他!

枉自己这么信任他,什么保证都没得到就帮他瞒事。可那是暗害天子啊,这是装聋作哑就能躲过去的罪么?张起灵若是真心回护,起码该告诉自己这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要不是那个陈阿四心中有猫腻没有下死手逼供,他险些就不明不白地背上一个抄家灭门的黑锅了!想到这里,吴邪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张起灵揪过来一顿暴揍,再问问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他们总是有过命的交情,而且从之前多次维护的事来看,张起灵也不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么个损招?他这是在替谁遮掩?

莫非……那个内奸就是他?!

这个念头让吴邪心惊胆颤,一下子要坐起来,结果一动又牵起伤口,只得老老实实地继续趴回去。

吴邪想到当初在和袁清让对峙时,袁清让问张起灵“是他派你来的么?”当时听得一头雾水,但如今吴邪可以肯定,那个“他”才是张起灵真正的主君,而张起灵,是被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个眼线,一枚棋子。

那太医明明带着暗害天子的证据,却嘱咐他“告诉陛下有内奸……”那么此事只能是一个局,一个徐太医和皇帝设下来的局。要知道,不管徐太医带着那个药案走到哪,都会掀起一场不可饶恕的轩然​‌­‌‎大‎‍​波‎‌‍­‌,波风所过之处,皆是汪洋血海。

这分明是皇帝要构陷什么人!

当今天子坐拥四海,想要对付谁不容易?需要大费周章,肯定是因为想要构陷的那人身份贵重,不能光明正大地收拾。吴邪猜不到是谁,他毕竟不在庙堂之上,对朝中格局不甚了解,当今数一数二的权贵倒是略微知道几个,不外是太师庞藉,枢密使裘德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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