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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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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赌她这一时的犹豫。”

吴邪一琢磨:“坏了,那回头还得应付她。”

“那倒是其次。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天你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皇帝头一个不放过你。当着众人的面,皇后开了口,他不好动你,夜半无人的时候,很有可能派个杀手过来弄死咱们。哦对,还有那陈阿四,估计他也活不了。”

吴邪满不在乎道:“现下小哥提领皇城司,什么杀手进得来?你就别操心了,我看那皇帝是病得不轻了,料理自己的身后事还忙不完呢,一时想不到咱们。只管等着好了,待小哥晚上过来,咱们再与他商量。”

胖子咬着稻草,看着铁栅外面:“我倒希望他别来。”吴邪不明白,胖子就解释说:“皇帝要是病重,他这种手握兵权之人,必定得在皇宫里安定大局,防止有人趁机生变。他如果来了,说明皇帝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这才能腾出空来看咱们。咱们想活,不能指望这位皇帝,得看太子的,他要不能快点登基,咱们俩的小命,还是悬。

吴邪想着皇帝最后衰弱的样子,心道,他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冬日天黑得早,才过酉时,天便黑透了,一架马车,借着夜色从刑部悄悄驶出,朝着太子东宫而去。车上坐着的,正是今日被定罪的前步军都指挥使,刘阿贵。

现在该叫解雨臣了。他刚脱下刘阿贵的人皮面具,脸色很苍白,靠在车上休息。行了半个时辰,只听车夫低低道:“小九爷,已经到了。”

解雨臣睁开眼睛,一跃跳下马车,迎面看到太子站在寒风里,手中提着一盏灯,眉目间是淡淡的忧色。

解雨臣露出一个笑容,跪在太子面前:“幸不辱命。”

赵祯不让他跪,一把搀起他:“今日我可有踢伤你?”

那一脚正踢在气海上,还好赵祯不是习武之人,否则解雨臣这罪就受大了:“无妨。刘阿贵已送入刑部,出来前我震碎了他的脊梁骨,日后就算有人想翻案,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赵祯点点头:“甚好,你换身衣服,立刻随我入宫。宫中刚传来口谕,父皇病危。”

解雨臣愣了片刻,接过他手中的灯笼:“殿下,由我来为你引路吧。”

白日下了雪,到了夜里地上已铺上一片银白,举宫上下灯火通明,无数车驾停在宫门前,身穿朝服的官员们被提着灯笼的宫人们引着,行色匆匆地往福宁宫赶。皇帝榻前已跪满了人。太子跪在最里头,握住皇帝的手,哭得泣不成声。皇后跪在他身后,以绢掩面,遮盖着恸色。安平郡王和百官们跪在下面,都低着头,垂泣声不时从人群里发出。

皇帝仰着头,眼睛已失去了焦点,嘴巴半张着,整个人衰弱得像是一团浮草,他扯了扯太子的手,赵祯立刻凑了过去:“父皇。”

“朕交代你的事……记住了么?”

“儿臣记住了,记住了。”

皇帝偏偏头,想要在浑浊的光里看到独子的身影,终究什么都看不清,微弱而苍凉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庞卿,朕的遗诏在此,日后,由你宣示百官。”

庞藉也跪近一步,恭敬地接过那一卷黄帛:“臣遵旨。”

皇帝气息越来越弱,目光一一扫过床下跪的那些人,只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吩咐,可叹时间太少,遗憾太多,唯有将不甘交托后人,由他们替自己完成。

“父皇!”像是看出了皇帝将要大去,太子惶恐地一把攥紧他的手,眼泪滴落在床榻上。

皇帝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太子附耳过去,只听见他轻轻地说到:“忍耐。”

太子咬紧牙关,点点头,将他的话记在心中。皇帝黑色的瞳孔渐渐扩散了,他对太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朕好像看到太祖皇帝了,还好……你不用害怕他……”

尾音落入空气里时,那个笑容便凝固住了,寒风吹过,始终不散。

霎那间,悲伤的恸哭声此起彼伏,死亡的丧音传遍了整座皇宫。彼时张起灵正在巡逻,听见六宫哀钟声响起,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以军礼跪下,朝着福宁宫的方向,恭敬叩首,静静地送别一个时代。

乾兴元年,赵恒驾崩,上尊谥曰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庙号真宗。灵柩安置于会庆殿内,嗣皇帝赵祯协同百官守灵七日,并动用民夫万余人,大兴土木修建永定陵,只待陵寝建成,便迎真宗灵柩入皇陵。

太子虽尚未登基,但已具皇帝之实,新年号选定为“天圣”,公门印章早早便备下,表文也已撰写完毕,只待礼部筹措事了,便可举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恩泽四方。

整座宋宫都在为礼节繁琐的大丧忙碌着,悲伤反而被冲淡了。

彼时赵祯已入主了福宁宫,几日来他瘦了一圈,脸色愈显苍白,精神倒还好,刚吃完一碗清粥,此刻正与解雨臣商量国事,他指着桌子上的奏折道:“这是礼部呈上来的晋封名单,我刚将你的名字加进去,你看看吧。”

新皇即位,照例是要晋赏旧臣的,封赏排位中,首为宗亲皇族,次为三司九寺,次为正一品,次为从一品,次为正二品以下。这些人里大部分是真宗皇帝的旧臣,其中赵德芳排在第一,按照真宗遗命,擢升他为广陵王,列众亲王之首。

解雨臣排在一百位左右,从无品无阶的侍读,一跃数级领从三品的御史中丞,可算是开了本朝先例。

“此次虽提携了一些新晋的年轻官吏,但手握军政大权的还是裘德考与庞藉二人,庞藉也就罢了,这裘德考不得不防。”

赵祯看了看门外,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这几日太后宫中平静异常,不由让我想到先帝当年登基时的后宫政变。”

“当年王太后欲扶周王上位,才行谋逆之事,咱们这位刘太后并无子嗣,不会阻碍陛下登基,至多想要垂帘听政。”

赵祯眉心一跳:“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制,她胆敢坏了祖宗规矩?”

“陛下毕竟年轻,资历尚浅,是最好控制的时候。裘德考既与她勾结一处,岂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由着殿下坐大。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使什么手段,但我估计您登基那日,八成要有大事。”

“你可有什么主意?”

解雨臣盯着那份晋封的名单:“先帝向来视王爷为眼中钉,驾崩之际,他却忽然提拔起他来,陛下不觉得奇怪么?”

赵祯皱了皱眉:“这一点我也很不解,本想召皇叔入宫问问,可我三番两次派人去请,他都借病推脱不来,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解雨臣思量片刻,笑了笑:“这样我反而放心了,王爷那里应该是有了主意,他不来,是怕打草惊蛇。”

赵祯点点头,略安心点些。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内侍说张起灵求见。两人对望一眼,解雨臣道:“想必是广陵王派来的。”

早些时候,赵祯曾偶遇张起灵出入安平郡王府,那时他便怀疑张起灵是赵德芳派到先帝身边的眼线,也旁敲侧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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