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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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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风拂面而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从哪里飞来返栖的鸟,直破云霄,声震于天,满眼浮华都不及这一声清鸣来得真实。

他忽然想起上来前问张起灵的话。

“景色怎么样?”

“很冷,很静。”

摇头笑了笑,转身离去。

自太祖皇帝起,殿试结束后都会在城西皇家名苑琼林赐宴,一来是彰显皇家恩德,给三魁庆贺;二来也是让这几个初入官场的新人熟悉熟悉人情世故,方便日后为朝廷办事。

皇家宴席,排场自是盛大。四司六局早在半月前就准备妥当,琼林苑内张灯结彩,铺设锦绣帷帐,玉盘银盏,珍馐佳肴已摆好,赵祯高坐御座之上,百官们左右序列两旁,三魁迎着众人瞩目,登殿。

今日与往年稍有不同,还多了位西夏使臣在。李成遇三日前来到的汴京,是西夏派来恭贺新皇登基的,仰慕汉风已久,听说今日的盛事,也想来看看,赵祯便把他安排了进来。

本是自家喜事,忽然多了个身份贵重的外人来围观,赵祯一方面不能忘了琼林宴中三魁的主角身份,一面又要照顾到李成遇这个友宾,不叫他觉得冷落,场面难免拘谨了些,好在有庞藉和赵德芳帮衬着,总算应付得住。

吴邪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皂地圆领窄袖蟒袍的男人坐在赵德芳身边,很安静地侧身听人说话,大概是长年佩刀惯了,进来时被收了兵刃有些不习惯,一手把玩着腰间悬挂的蹀躞七事,玉刀撞在砺石上,叮铃作响。

张起灵照旧守卫在皇帝身旁,见到吴邪进来,轻轻对他使了个眼色,快得就像风荡水面,还看不到波光就散去了。

此时玉殿云开之章奏罢,百官皆出列,行一拜礼。三杯谢礼酒饮罢,赵祯指着身边的人道:“这位是西夏使臣,今日也来为你们道贺,三位也当敬他几杯。”

那人转过身,露了点笑,笑得非常假,让那张轮廓过于深刻的面庞显得愈发冷峻。吴邪握杯的手一抖,酒差点没洒出来——这不是前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砸场子的家伙么?

其余二人都举樽敬酒,吴邪动作慢了半拍,被张起灵瞪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喝光了。李成遇懒散地举起酒杯,凌空比了比,嘴唇碰了碰杯,就算喝过了。

赵祯道:“开宴吧。”

三魁被百官们众星捧月地簇拥在中间,听着他们说着雷同的恭维话,连番被灌酒。三魁以状元为尊,因此状元郎受到的奉承最多,被灌的也最多,他年纪尚小,还不懂得推杯换盏之道,凡有敬酒的皆照喝不误,不多时便满脸绯红,脚步也虚浮起来。

吴邪初时还很实在地一一喝下,久了也觉得扛不住,好在他早有准备,昨晚在袖口内缝了一大团厚实的棉花,再遇到敬酒的,就以袖掩面,把酒悄悄倒进棉花中,末了一亮杯底,博得一片赞叹。他一面应付着敬酒的官员,一面还留心看了看身后的李成遇,李成遇却像是已经忘记了那晚的事,专注地同庞藉并广陵王聊天,没有看他一眼,吴邪略略安了心。

袖中棉花已浸满酒,吴邪不敢垂下袖子,生怕水滴下来被人瞧出端倪。只听有人笑道:“我也来敬榜眼郎几杯。”

解雨臣手执银杯玉壶挤了进来,方才他一直坐在席上自斟自酌,这是第一次来敬酒。在一群中年高官中愈发英挺俊秀,温和得叫人不忍拒绝,只有吴邪看见他眼底藏着的一丝戏谑的笑意。大家都在看着,吴邪只得无奈地接过他递来的酒,瞪了他一眼:你也来添乱!

于是解雨臣眼底的戏谑就更明显了,逼着他连喝了三四杯还不罢手,给吴邪倒酒时手滑了一下,整壶酒全倒在吴邪衣襟上,场面顿时一僵,解雨臣歉疚道:“呀,手滑了。”

吴邪立刻道:“无妨无妨,诸位大人,我先下去换身衣服,失陪一下。”

解雨臣牵住他的手腕,笑盈盈道:“酒是我洒的,还是让我陪榜眼郎一起去吧。”吴邪求之不得,琼林苑太大,出去之后他怕找不准地方。两个人走到花园中,越过清溪,绕过翠嶂山石,瞧着周围没人,吴邪立刻半真半假地揍了解雨臣一拳:“你小子灌我灌得挺开心是吧?”

解雨臣反手一克,捏了捏他的袖子,立刻有一道极细的水流滴滴答答落下:“彼此彼此。”

清冽的春风迎面扑来,浑身昏沉沉的酒气被吹散了些,吴邪依着假山半闭着眼,让自己缓上一缓。解雨臣凑近问:“真喝醉了?”

吴邪摆摆手:“撑得住。”

解雨臣与他并肩靠在假山上:“对了,刚才给西夏使臣敬酒时,你发什么愣啊?”

吴邪提起这茬头更疼了,三言两语将那晚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还纳闷他那句‘再会’是什么意思呢,今儿算是明白了。”

解雨臣摸着下巴,忽然蹦了一句:“你怎么走到哪儿都惹事?”

“你是没看到他那嚣张劲儿,也是老子脾气好,换做是你,没准直接上去揍人了。”

解雨臣似笑非笑:“我脾气不好?”

眼前这个如玉般温雅随和的男人似乎怎么都跟凶狠之类的字眼扯不上联系,可吴邪始终记得太庙那一夜他的样子。看着猎物,眼底却没有任何波澜和锋芒,那种冷静比陈阿四愤怒时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还要可怕——解雨臣要的是一击即中的胜利。他在漫长的磨砺里学会隐忍,学会牢不可摧的坚强,宁静时是水,冷酷时是冰,微笑时再如何真诚可亲,袖子里也始终藏匿着待出的刀剑。

吴邪道:“还行,起码你会装。你说他会不会挟怨报复?”

解雨臣忽然冒了一句:“你知道这人是谁么?”吴邪摇头,解雨臣说:“他是西夏国主的亲弟弟,李成遇。”

李成遇是李德明的次子,十几岁便随父征战,李德明死后,李元昊即位,想来是怕功高震主惹来杀身之祸,便常年深居简出,如今解雨臣也没能查到他更多的东西,但这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贵重。

吴邪随口道:“来头这么大?西夏朝贺的态度还挺诚恳。”

解雨臣冷哼一声:“他们是殷勤过头了!新皇登基的诏书传到西夏起码得十五日,他们收信后稍作准备再赴京朝贡总也要二十日左右。而且使臣朝贡,需在十日前先递呈文书,可如今尚不过一月,别国的使臣还在路上,他们的使臣就跟拜书前后脚地到了,算起来,先帝驾崩后没几日他们就知道了消息,否则绝来不及。”解雨臣说到这儿就停下了,讳莫如深地看着吴邪:“你说他们怎么能来这么快?又为什么来这么快?”

吴邪沉默了片刻,瞳光骤然一紧:“这般有恃无恐,压根不怕咱们知道西夏安排了察子潜在大宋境内,够有种,这根本就是想故意激怒大宋吧。”

解雨臣冷声道:“新皇初登大宝,朝中未定,正是交战的大好时机,但西夏毕竟是边陲之地,军士物资有限,李元昊是精于谋划之辈,几月前刚打过仗,一时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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