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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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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爷一家尚且往来疏淡,自他检举岳父,杀害谢氏一族的恶名昭告天下后,更对他避如虎狼。

跟着的乔伯蹙眉:“太夫人何不在厢房歇下,有事明日再议,我瞧家主累了,不便见客。”

玉桂传话:“可太夫人偏不歇,等到这时候,说有重要的事找侯爷。”

“无妨,我过去看看。”裴言昭抬步转入了正厅。

夜寒露重,厅中烧起红罗炭,进去便扑绕有一股暖融之气。

丝毫睡意没有的大夫人,见等的人终于到来,起身叱责:“怎么这么晚才回,留你祖母一人在家,不像话。”

太夫人今年五十有五,穿得雍容华贵,鬓发油亮的梳拢在侧,看上去比实龄小,这一句也吼得中气十足。

裴言昭不紧不慢的落座在玫瑰椅上,歇歇脚,慵懒笑道:“裴家靠我撑着,我不多干点活,如何养活祖母。”

“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黄氏小声嘀咕。

裴言昭佯装没听见,眉梢轻挑:“大夫人到此有何贵干。”

提及正事,黄氏嫌恶的神色收敛,软下声音:“你四表哥裴渠在晋江府出事了,说是杀了人,你信吗?我这孙儿老实忠厚,手底下管的百人没哪个不称赞他,好端端的怎会杀人?但动静闹得可大,已经将人收了监。我找人去晋江府打点过,那儿的府尹刚好巡视外出,府丞跟御史台的人都不管这档子事。”

裴言昭揉按额角:“我在燕京当差,您叫我去管晋江府的事?怕是远水不能救近火。碰巧,跟我有点交情的晋江府府尹司徒牧,您不是说外出了么。”

黄氏被这一婉拒,积压了满肚子的鬼火喷发:“你的本领大奶奶我还不知道吗,从蓟州镇回来后就跟人窦尚书搭上了,解决这点小事还在话下?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兄弟倒啊?哎哟这世道,某些人杀了人家全家都安然无恙,可怜我那宝贝孙儿无辜还遭殃。”

裴言昭玩味的摩挲着下颔,皮笑肉不笑:“我本领大的话,不会至今让祖父跟父亲的坟茔迁不进裴家宗庙,也不会让三叔公一家还流放在外。当初大爷爷一家有功名在身,你们只要施以援手,去蓟州镇把祖父的棺柩扶回来,他们不至于落个魂归异乡的下场。当初无论如何不肯与站错永顺帝的祖父沾边,现在就敢了?”

黄氏气得牙槽哆嗦:“好啊,有能耐了,敢这么跟长辈顶嘴。不肯帮忙就罢了,还反过来数落我们一通。不晓得平日在背地里怎么咒骂你大爷爷的?!”

“没有的事儿,大嫂快坐下,玉桂给大夫人沏茶。”卢氏跳出来打圆场。

卢谷芝年五十二,比妯娌黄氏小三岁,却因年轻时随丈夫发配蓟州镇,饱受边疆苦寒,鬓角银丝闪烁,脸皮枯槁,看上去比黄氏老十岁不止,五官仍可见端庄。

卢氏手掌震桌,脸布阴霾:“靖宁,你能帮就帮一把,我们这房只有你单薄一脉,你以后也少不得你表兄们帮衬。翻那些旧账做什么,你以后长了本事自己帮你爷父迁坟去。”

老夫人一插话,场面凝固下来。老人家都一样,喜欢听话嘴甜的后生,裴言昭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卫所里滚爬上来的,手段或多或少不干净,加上裴言昭杀害谢家一事出后,卢氏更不待见这孙儿,她喜欢大伯子家那几个儿孙,差事体面口碑佳。

孙儿不接话,感觉自己话不好使了,在长嫂面前下不来台,卢氏吼斥:“还愣着,人命关天,你快上晋江府打听。”

乔伯忍不住,跳出来说话:“夫人,这么晚了,不若先让侯爷睡上一觉,天亮再去。”

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出,家主连外来客人都不如,鞋底裹着厚重泥浆,面部不洁,极为狼狈的坐这见客。

卢氏犹豫间,被黄氏一个眼神催促,态度坚硬:“少睡几个时辰抵得了什么,裴渠还在牢狱中受苦,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裴言昭起了身,作揖赔罪:“祖母别恼,我这就着手调查。请太夫人告知你所知道的。”

天蒙蒙亮,姜珩在被窝里滚了好几圈,不情愿的一点点拱起。

她准备早起练琴,不想被别人听见。

乐器中,她喜欢吹埙,因经常听父兄提起沙漠落日圆的巍峨战场,埙的声色便能带给她那种境界。

弦类乐器是她薄弱之处。

不知表妹还有什么特殊的喜恶,改日还得向蝉衣青黛旁敲侧击一番。

姜珩穿戴洗漱后,背着昨日备好的一把焦尾琴,溜去了主院耳房。

姜珩置木琴于桌案,拨弦试音。

忽而,窗边掠出一爿衣角,仅一闪,她却看得真切。

“谁。”

情急之下她喊出,正欲叫人来,窥视之人陡然现身。

被发现,裴言昭索性撑窗而入。长身玉立,凤眼轻勾。

“莫喊,是我。”

第7章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宛如回到了,她为谢照岚尚在闺阁中时,他偶然从蓟州镇回来,潜入闺闼与她相会。

姜珩没有喊叫,忆及往事,淡嗤:“裴公子做这等偷香窃玉的事很是熟稔。”

裴言昭表情兴味:“你将自己比作香花美玉?”

“你”

“你要是长个两岁,我倒还能考虑。”

“你住口。”

裴言昭果真停住调侃,合抱执掌,行礼致歉:“小姐勿怪。令尊是御史,上达圣听,一道密奏就能把在下革职查办。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到他千金的头上。”

少女仍漠视他,丝毫不为他的话或骄或傲。没讨到姑娘欢心的裴言昭面色泰然,如履自家地盘,闲庭信步的走过去,在她面前,抬手抖出一面粉绢,微微笑:“给你变个戏法看。”

他常年习武,掌上有淡痕薄茧,但不细看,指节颇为匀称修长。持惯大刀的人,穿梭于细织软缎中,竟也流畅。

不一会,一朵孔雀草的雏形出来。

姜珩趁他不察,掠走未成形的孔雀草,三两下编织完剩下的部分。

一朵栩栩如生的孔雀草亭亭玉立。

姜珩掐着花茎,轻嘲:“就这点骗人的把戏。”

花儿挑衅的在他眼前转动,裴言昭也不恼,将花拿了回去,轻嗅:“多谢小姐赠花。既然你有赠花美意,可否答应我另一件事。”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姜珩懒得理会他的赠花之说:“什么事。”

“在下的表兄裴渠,乃晋江府卫所百户。昨日犯了桩杀人案,颇为蹊跷,未查清就被收押重监。我盘查了一夜,找到一纸亡者生前服用的药方,料想亡者的死跟药方大有关联。想请你爹凭持这一药方,跑一趟晋江府,督查他们转犯人到普通间,剩余案情我再一一查明。”

姜珩公事公办的回绝:“晋江府自有行御史台监管,我爹是京官,管不到那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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