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活,能算生意好吗?”
方骏连连点头,肯定不好。
老师傅一脸就是的样子,抽着烟说,“幸好她给的工钱还可以,咱们再窜几个公司的活也能过,不然一直跟她养不活家。宋总那边的人就不一样了,几乎天天都排班。”
一脸艳羡。
养不活工人的苏老板,为什么明知有人捣乱还不找男朋友求助呢?
方骏脑子随便那么一想,全通了。
他为难她保证金的时候,她的生意正好被人黄了;
她争取沈文丽的生意的时候,他刚刚好出现,语带威胁。
时机全都刚刚好,又全都那么不好。
她十分勉强,委委屈屈,认了他这个男朋友。
方骏只觉得自己冤屈死了,他虽然确实有借势亲近她的意思,也强迫着和她建立了两性关系。可手段这东西,有的能耍,有的不能耍。也巧得很,他正好是耍手段里稍微正派的那一类。谁知道那么不凑巧,居然帮后面捣鬼的人背了一口又大又沉的黑锅。
可是,她为什么连问都不问一声?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苏小鼎那时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唯恐无法生存下去。即使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触怒他。
因此,她对着他的不开心,虚伪的笑,强做的坚韧,全都只因身后无依无靠。
方骏的心突然被击中,又酸又痛。
方骏呕了整下午,一个人在厂房外抽了大半包烟,若不是指甲开始发黄不会消停。
他真想把她拖出问,你TM想不起我就算了,居然把我当小人?
他还想问,楚朝阳那么坑了你们家一回,你还敢用他来对付我?不怕他再坑你一回?
可他知道,没有证据只不过白吵罢了。
方骏笑得白牙森森,更加得寸进尺,干脆去含她耳垂。苏小鼎整个背全绷紧了,横眉看着她。他挑衅地挑眉,用舌尖去描绘她耳垂的外廓形状。几乎是立刻,苏小鼎胳膊上汗毛林立。
他手指勾了勾,对她笑得意味深长。
苏小鼎有点毛了,但还压着嗓子娇声道,“你能别在外面发|情吗?都在看呢。”
“你声音小点,动作也别太大。”方骏依然搭着她肩膀,“正常情侣都这样说话,谁会在意?你要太大声了,人家还以为我在强迫良家妇女。”
说完,他低头在她颈项那儿嗅了嗅,“上次说给你调香水,一直没时间。等你忙完娜妞儿的婚礼,能给我几天不?”
苏小鼎咬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方骏笑了,伸手描绘了一下她眼睛的形状,“苏小鼎,你生气的时候眼睛就瞪得圆圆的,跟猫一样。”
苏小鼎生气啊,都要气死了,但还是冲方骏笑。也不反抗了,随便他贴脸亲吻,捏捏耳朵,抱着漏着,心里却骂了个底朝天。
“真乖。”他有点咬牙,更多的却是心痛。想了想,道,“等咱们吃完饭,聊聊呗。”
算了,这个不认人的小王八蛋。继续蒙蔽下去心疼的是自己,还是都说了吧。
没必要和个傻子赌气。
苏小鼎不知方骏要搞什么,胡乱点头同意了。聊?无非就是没意义的屁话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叫号的声音,简直天籁。她立刻站起来,摸出排号的纸签便往里面挤,结果手机叫唤起来。
她艰难地摸出来看,是邻居家的大婶。
苏建忠独居,又有高血压的毛病。她不放心他的安全,拜托隔壁邻居早晚照看一趟,有不对就电话。
因此立刻接了。
电话一通,大婶的声音就咋呼起来。
“小鼎,是小鼎吧?你快回家来看看,你们家闹起来了。老苏,就是你爸,差点气都喘不过来。肯定是发病了——”
“赶紧的。我这边马上给叫120,就送咱们隔壁那医院。”
苏小鼎急得脸都白了,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方骏一把拽住她,“你跑啥?”
“我爸不好了,我得马上回家。”她忍不住大声起来。
“多个人好帮忙,一起回去。”方骏怔了一下,有点不巧。
他收了刚才不正经的样子,拥着她走出人群。
幸好车就近停路边,方便。
方骏担心她着急开快车,自己做司机。
苏小鼎心神不定,慌张地跑副驾那边去。她太慌张,手发抖,拉几次车门才拉开。
坐上车,车上了路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怎么去吗?”
方骏沉稳道,“不是城南吗?我往那边开,你等会你告诉我具体怎么走。”
她调出车上的导航,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货。方骏听见了,没吭声。她骂完人,确实放不下心,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阿姨,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从去年开始身体好多了——”
“你小叔。”阿姨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前两天就偷摸来找你爸,你爸被烦得不行。我本来想告诉你,你爸不让。不知道说什么呢,叽叽咕咕不让人听见。你爸骂他啊,生他气啊,都没用。今天更不得了了,你小叔前脚来,你小婶后脚带着你姐就哭上门了。后头连那些什么表哥舅舅都来了。”
“我隐隐约约听见,说什么谁要生儿子了,要离婚,要分家产。”
苏小鼎暗骂一声,他家老头子真是要被苏建民祸害死了。老不死的东西,借着楚朝阳那白眼狼发财了,不干正事。快六十的人,弄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养在外面,人尽皆知。
“120已经来了。”阿姨忙不停挂电话,“不说了,我得跟着去一趟。你直接去医院等哈。”
苏小鼎再三道谢,挂了电话。她恨得不知如何是好,睁眼看着外面的路灯,忍不住捶了车窗好几下。
车本是旧车,被大力捶打,咔擦乱响。
方骏道,“别着急,只要人在,什么事情都能处理。”
“我爸高血压,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不然就要爆掉。”她咬牙。苏建忠要出事了,她能把苏建民生劈了。
方骏默默踩下油门,“上次听赵小六说,老人家身体很不错,精神也好。”
“那是没遇上事。他这些年听不得苏家菜,也见不得那几个白眼狼。”她呼吸急促了一会儿,不知是太着急,还是这些年没人倾诉,一股脑道,“我爸从小最疼小叔,从能挣钱开始,全紧着他花。到年龄了就给钱娶媳妇,带着他干活,等他安顿下来才和我妈结的婚。所以苏小蘸反而比我大两岁。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亲弟弟坑,还坑得那么惨——”
“行吧,他把招牌弄走就算了。我爸找人也问清楚了,我小叔自己开的一个空壳公司,唯一的资产就那牌子。他和楚朝阳开的苏家菜馆签了死合同,双方只能和对方合作。楚朝阳每年,按照菜馆的营业额给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