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陈家主家大宅的内室了,平时有外人进入,小孩子都觉得稀奇;再者费恩又生得好看,小家伙纷纷跑来看看也不奇怪——只不过进门的时候陈泽悦还是吓了一跳:费恩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腿上缠着两个,背后趴着一个,旁边还挤挤挨挨地坐着若干个,房间不大,都被这些小粉团子给挤满了。
“来来,都来,怎招待客人的?”陈泽悦过去就把费恩身上的两个拎了来,“你倒是招小孩子喜欢啊。”
腿上的那两团,见状很干脆地放开了费恩,嘴里喊着“悦哥坏人”,一溜烟跑了。
费恩笑得眉眼弯弯:“他都很爱。”
“没有讨你的厌吧?”陈泽悦去拉他,“走,吃饭了。”
年夜饭是非常正统的杭帮菜,西湖醋鱼、油炸响铃、叫花鸡、狮子头之类,一式数份摆在三张大圆桌上,一家人按年龄分桌围坐。
陈泽悦这桌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热热闹闹的十分活泼——这在陈家是很罕见的,平日里吃饭都得静,允许小声说话,但打闹劝酒是不的。陈泽悦怕费恩害羞,提前跟一众兄弟姐妹打了招呼不让人去闹他——然并卵,他陈泽悦才老几?不一会就一群人“弟弟”“哥哥”地喊着开始勾肩搭背地敬酒了。
酒都是家产的,用水果泡了,喝着甜甜的不辣喉咙,后劲大得很。费恩不知道,只觉得好喝,加上这里的人都是陈泽悦亲人,基本上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喝了七八两去——陈泽悦还帮他挡了起码五两。但他没法挡多了,他己因为不常回家也老是被酒,费恩看他喝这多都不脸红,也不知道他到底喝多,便不要他挡了,说什都要己喝。
吃到一半——其实是喝到一半时,陈泽悦不行了,连连告饶。他基本上是空腹喝酒的,相较而言费恩都还好,陈泽悦看他对茶香鸡和虾仁有兴趣,连着给他夹了几筷子吃,己倒没怎动筷子,光喝黄汤去了——于是他就遁了。
陈泽悦家是老式宅院,托了陈家一个在军队的长辈的福,文革时有一众警卫员持枪护着,于是这房子成了当有的、保存完好的老式建筑。不过在使用中房屋的功有所变动,有些小厢房被改了,陈泽悦不常回家,差点找不到地方,在一堆毫无辨识度的园林植物中转悠了半天才找到厕所。
陈泽悦本来想在厕所赖个十分钟半个小时的,这是他近年来常耍的花招了,幸好兄弟姐妹也没有谁意识有多清醒,所以他这赖了几年至也没被识破。
不过年不行了,费恩还在龙潭虎穴里等着他呢,得回去看着人。虽说己的亲戚都有数,是万一都喝高了,谁也没个把门的。
陈泽悦趴在流理台上艰难地打了个,心想一群混蛋,平时喝不成,老是趁过年放开肚皮喝,跟群老东北似的。
咸鱼了一会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厅堂去了。
然而回去的时候就连费恩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金?”他这一辈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