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么?”
沈慕归足足比他高了两头有余,因此几乎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亚侨。他斩钉截铁道:“这就是事实!”
王亚侨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冲进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二话不说就将包括他在内的十几名官员全部押了起来。
“干什么!姓霍的,你是真的反了天了!”王亚侨破口大骂:“区区一介下*贱男宠也敢如此造次,岂有此理!”
“王亚侨,你不用再演了。”沈慕归却并不生气,薄唇微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的声音并不十分抑扬顿挫,甚至平平板板如同照本宣科,但却将在场被押跪地的十几名官员的家世出身、仕途经历等如数家珍般简要“介绍”了一遍;而当他说完这些之后,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变了脸色。有个别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甚至当场就瘫在原地、跪都跪不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众人中央的平凡男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事实完全一致!而他们每个人的共同点,就是最后都投靠了燕国朝廷、也背叛了嬴风;这次王亚侨带头怂恿调动新军“驰援”,实际上就是为了接应朝廷的第九野战军团“趁火打劫”!
“虽然你是朝廷的人,但表面上却仍是西南将军府的家臣。”沈慕归俯下*身拍了拍王亚侨的肩膀,轻声道:“放心,你们的死不会引起朝廷的任何‘报复’行动——因为,将军是有权处死里通外国的叛臣的。”
“胡说!我们通了哪国……”
然而,他这句话却随着匕首刺入喉咙的一瞬间戛然而止。沈慕归干脆利落地拔出匕首,微笑道:“当然是,百越叛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母男主开启黑化之路,撒花?ヽ(°▽°)ノ?
第85章 百越之变(二)
进入四月之后,天气开始变得暖和了起来。可对等待胜利消息的越国大将军黎笋而言,这几天却宛如数九寒冬一般冰冷刺骨。
——他并没等到预料中的嬴风的项上人头,却反而等来了十万精锐部队被全歼于甘泉山的噩耗!
当初嬴风溃败逃至甘泉山中,倚仗天险据门不出,急于求成的黎笋不顾军师侬智高的反对、一诣孤行地将二十万精锐部队抽调了十万人围攻甘泉山顺便大举叩边,却不料嬴风还真做了缩头乌龟,一进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先遣部队缴获了滇军的重甲之后,却离奇染上了疫病,本来以为是西南地区常见的瘴气所致故而也没多在意,可染了病的士兵很快就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甚至还传染了一大批曾与他们同吃同住的其他士兵!
至于后来赶到的百越追兵,则被突然从矿山废弃坑道里钻出来的“天降神兵”给堵了个正着。甘泉山处于谷地中间、四周尽是陡峭大山,这些得意忘形的百越精锐部队根本没想到数以十万计的滇军士兵竟是“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因此当即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想逃却又逃不出去,一时间山谷之中尸骨遍野、血流成河。
“你们以为,老子这四年蛰伏是吃斋念佛的?”
战斗结束之后,嬴风扶着腰畔黑色长剑站在猎猎山风之中,俯瞰着底下的人间地狱,这么多天来都没舒展开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一双愈发凌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只可惜,这胜利还是牺牲了我西南接近一万大好男儿才换来的。”
“将军仁厚,属下感佩。”魏泽西依旧是那么老成持重,说话也依旧那么客套。虽然大部队都是狄青霖统领部署的,但若没有魏泽西这些天协助她步步为营、稳定军心,恐怕狄青霖的“奇兵”没到,她手下的黑风骑就已经哗变了。
……当然,她本人之所以没被属下那些如狼似虎的暴脾气将官手撕了,也要感谢龙五。当初嬴风招揽、培养将官,太过看重他们的才能和智慧,偏生疏忽了对“服从性”的锻炼,使得底下聚集了一大批土匪一样战斗力极强却无法无天的年轻将领,而要安抚住这些人却也是困难到了极点。
实力至上才是真理。嬴风现在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尤其是,在看到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儿头们见到龙五就怂成小奶猫之后。
“我就随口一说,你就随耳一听。”嬴风倒非常实在,没绕弯子:“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将军是属下见过的最有远见的领袖。”魏泽西肃然起敬道:“这次对越作战大捷,全是依靠了将军从一开始就定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良策,才得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消灭了百越叛军的有生力量。”
“行了,你小子少说些虚话!”嬴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坦然道:“不瞒你说,这主意还真不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能从四年前就开始为对越决战做准备、收购矿山以开通地下通道的那个人,是沈慕归。如果没有这四年里的精心谋划,她就只能硬碰硬地用人头换人头,还未必能从身经百战的黎笋那里讨到便宜。
只是有件事让她倍感奇怪:裴轩回国之后,沈慕归虽主动交出了手里的权力,同时又叮嘱她切不可将这四年来的谋划以及他的真实情况告诉裴轩,是以她虽不明其意却也只得照做。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裴轩定然还是被蒙在鼓里的;她与沈慕归此前所定的计策,他也全然不知。
出征之前把将军府兵符交到沈慕归手中的时候,她甚至都没犹豫过一下。既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就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最最信赖仰仗的人了,而嬴风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就绝不会再有丝毫怀疑。
如今,自己这边儿已经首战告捷,不知凉州情况如何?
魏泽西见她陷入沉思,以为她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便主动说道:“属下恭候将军接下来的部署。”
嬴风被他这一句强行拽回现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青霖他们埋伏在越国境内的‘火种’,是时候该引爆了。”
魏泽西肃然向着她行了一个军礼:“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春耕过去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越国首都巴南城就传出了令人非常不安的消息。刚开始,只是酒肆茶楼之间的个别人的窃窃私语,可民间流言传播速度却不可小觑,短短不到三日之内就闹得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所传流言不是别个,正和近日里前线传来的战况失利一事大有关联。
“市井里百姓们都在说,燕国十万铁骑就要越过大凉山一带攻入首都了!”朝会之上,臣子们纷纷将民间的异动向越国国主阮映巣汇报。高座之上的中年国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叹息道:“唉,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自他即位这二十几年来,朝政、军事大权一直都握在护国大将军黎笋手中,他自己则不过空挂一个国主之名——不错,越国现在表面上还是燕帝国的附属国,一国之主不得称帝,只得称“王”。虽然在政见上黎笋主战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