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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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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裕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恳求:“帮我转告她,每年一定要体检一次,工作别太拼,多注意身体,健康是首位的。”

虽然与许博裕只短短接触了两天,但闵玥发现他们爷孙俩的性格真的很相似,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可是很多话,你不说出口,对方就不会知道。

许脉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出生导致家破人亡,被唯一的亲人疏远。许博裕也同样自责,怪自己没能救下她的母亲,保护好家庭。

可是他们哪里有错,都只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他们本应做对方的慰藉,互为支撑,却因为误解而多年来形同陌路。

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于是闵玥摇头拒绝,决定加把火融冰:“爷爷,您可以自己告诉她的。师父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等您跟她说说话。”

许博裕的大拇指微微地翘了一下,沉吟数秒,他沉声道:“好。”

跟主管医生咨询完后续治疗方案,许脉从骨科的值班室走回来,发现病房是空的,正准备出去寻找,门被从外面推开,轮椅出现在门口。

不可避免地跟来人打了个照面,许脉一愣,很快别开脸。

闵玥将轮椅推进门,握着门把手,找借口准备躲开一会儿,让他们单独说话:“我有点渴,下去买瓶饮料。”

关门后,气氛尴尬起来,许脉随手抓起桌上的报纸,低头整理,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博裕转动车轮移动到病床尾,侧对着墙角的桌子,开口:“我听说了,你参选金刀奖的事。”

许脉动作一顿。

“人民医院的院长是分会的副会长,也是其中一位评委,前阵子听他说的。”许博裕缓缓摩挲拇指,轻咳一声:“我看了你的事迹材料,复杂先心和全胸腹主动脉置换都能做,论文也很不错。”

许脉放下报纸,低声回应:“我没有进入终审。”

“但不能否认,你很优秀。”顿了下,他又说:“你还年轻,二十年后必然会超过我……我很为你骄傲。”

许脉眼神剧烈地晃了晃,手无意识地扒住桌沿,稳定心神。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许脉背对着他,却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沉寂绵长,像落日余晖下的海岸线。

“闵玥说,你昨天没去看你母亲。”许博裕斟酌措辞,说得很慢:“你该去看看的,把你的成绩告诉她,她也会为你高兴。”

许脉转身:“但她是因为我才……”

“不,是我盲目自信,害了自己的儿媳妇。”许博裕抢断道。

视线相对,在彼此眼神中读出了相同的自责,许博裕恍然意识到,她成长过程中自己的缺席,欠缺的不仅是关爱,还有一句解释。

于是他补上了迟到三十三年的那句话:“你的出生是因为爱,而不是灾难。”

“你母亲,我们所有人,都很高兴你来到人世,成为家庭的一员。不要自责,傻孩子,你是我们的骄傲。”

许脉无力地靠在桌沿上,左手虚掩着嘴,垂着头,闭着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流进指缝。

许博裕转动车轮,无声无息地靠近,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故作的坚强和冷静轰然倒塌,许脉脱力地弯折膝盖,蹲下去,双手捂脸,哭出了声。

许博裕伸出手,颤巍巍地,放到她头顶,不熟练但极温柔地拍了拍。

自我放逐在深渊与黑夜,流浪一万个日夜的孤独灵魂,在这刻等到了救赎。

许脉弓起后背,往前探身,伏在许博裕膝盖上,哽咽地唤出声:“爷爷……”

“嗯。”许博裕仔细地用手绢擦她侧脸上的泪痕。

“跟我回S市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进入最后一段剧情,完结倒计时了宝宝们!

会有番外的,放心。

第102章 婚礼

三甲医院的床位一直紧张, 许博裕的后续复健需要半年, 不能一直住在病房里占用资源。刚才跟主管医生了解情况, 从对方那儿得知, 他准备下周出院,去住养老院。

他毕竟年纪大了, 腿脚又不方便,心气再傲, 也不得不服老。

记忆中, 他永远板着脸, 微皱眉,站得跟天一样高。学生们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 不敢抬头。

面前的他, 却如暮年的狮王,不再是狮群领袖,风烛残年, 垂垂老矣,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 走向荒漠边缘, 孤独地等待死亡。

如果没有遇见闵玥, 许脉觉得,四五十年后,自己也会走上跟他相同的道路。但后来,闵玥给予她温暖,教会她向在乎的人表达关爱。

她的内心不再荒凉, 便不忍心许博裕独身一人生活在贫瘠的世界里。于是她发出了邀请,跟我走吧,一起回S市。

许博裕微怔,略显浑浊的眼底浮现一层水光。他闭上眼,手放在许脉头顶,道了声:“好。”

支离破碎的家,终在另一座城市,迎来团圆。

许脉的车和救护车一起开进F大一附院,许博裕住院的消息很快传遍全院,院长和郑主任先后前去探望,许脉时常照顾在病床前,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一周内,就连外院的人都听到了传闻,江蕙和闵光扬前来探病,顺便见见亲家。

闵光扬极其高兴,整个探病过程中拉着老爷子东拉西扯,将执业多年来遇见的疑难杂症聊了个痛快。

走后还处于棋逢对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兴奋中,边开车边自言自语:“真是巧了,许教授竟然是许脉的爷爷,哎呀这可太好了,竟然能跟他结成亲家,太好了太好了。”

自己感叹还不过瘾,还希望未}知}数周围的人应和他,闵光扬扭头看向旁边:“许脉的家庭情况你也了解了,这下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江蕙抱着手臂目视前方:“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光顾着聊你们外科那点事,他们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你一点都不关心?都不问候一句,真是的。”

前一晚闵玥才把去了N市的事儿告诉他们,也讲了许脉父母和奶奶去世的病因,以及许脉和许博裕多年来隔阂颇深的缘由。

江蕙是真心疼,她那个爷爷脾气太硬,又倔,不懂得表达自己。而许脉敏感,以为被推开,就是被厌弃。现在虽然误会解开了,但“自己是罪人”这种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直到离开N市,许脉仍然没去祭拜她的母亲。

许博裕的性格,心里有十分,说出口的可能一分都不到。江蕙不认为他能完全化解许脉的心结,毕竟女人的心思比头发丝更细密,他们不懂,就无从开解。

闵光扬摸了摸耳垂,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挨骂,老实地开车,不敢再说话了。

想了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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