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他眼前晃着,银饰轻灵地叮当作响,把秦盛被酒泡成了泥的脑子搅成了一锅糊糊。
算了吧。
这是在和谁较劲儿呢?丢人不丢人。
秦盛一会儿觉得自己该学学秦周,试着去接受闻瑜,一会儿又觉得实在是不甘心,两种想法在他心里撕来扯去,快把他分成两个人。
他于是从喉咙里哽出一声叹息,觉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摸了摸胸口的硬物——若是他也铁石心肠就好了。
摸到的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玩意儿硬邦邦的卡在秦盛胸口,硌得他厉害,他用自己愚钝的脑袋转上两转,加上眼前有闻瑜几根离队的头发丝儿,他突然便知道了——哦,那是他刚买的簪子。
秦盛当时心烦意乱地逃离了闻瑜,闲逛了片刻到了个小摊子上,摊主是个半老徐娘,身上的香粉味儿重得能熏死十头天天干活的壮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巴巴地凑过去,又那么恰好地看见那簪子,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花了钱买下来,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胸口。
拉了好几层丝的簪子,做的不是花型,也不是别的什么,层层叠叠扭扭曲曲掩着几片金叶子,叶子里藏着一条探头探脑的小蛇,簪子精雕细琢,连叶子的脉络都细细地刻画了出来,功夫可见一斑,可惜做的不是什么吉利事物。卖的人说这簪子是从十几里外的一家人那儿买来的,当时光贪图便宜了,结果大家都觉得打成这样不吉利,也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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