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贾宁毓的言辞,喃喃道:“叶作尘?”
“确是,夫君,远儿亲口说是叶先生吓唬他。”贾宁毓小心翼翼地看着左丘宇。他能来一次,实是难得。
“是吗。”左丘宇淡淡道,抚了抚床上远儿的脸,陷入深思,“你先照料好远儿,本殿还有事。”
“夫君……”贾宁毓见他又要离去,心中不免一阵没落。不待她拦住,左丘宇已然走出房门。
“王妃。”一旁的侍女恭敬地走来,道了个万福。
“何事?”贾宁毓语气不善道。
“何不请来长陵城中那有名的万巫婆来治病?”
“巫蛊之术,不值得信。”贾宁毓出身书香门第,对此种事向来是不屑一顾。
“王妃,恕奴婢说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万巫婆法术高深,凡看过的病人身体皆有好转,甚是灵妙,请娘娘三思。”
“先退下吧。”贾宁毓道。
“是。”
待侍女退下,贾宁毓一人坐于远儿床前,神色中满满的忧虑。
☆、局势动荡
几日过后,远儿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贾宁毓便下定决心,请来万巫婆。
这万巫婆满脸的褶子,镶着两颗金牙,手拄着一个漆黑的拐杖,披着个破旧的蓝色衣袍,一双幽深的眼睛似是见过世事无常,那佝偻地背脊似是经历无数苦难。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三皇府。
贾宁毓便将她请进来,带到远儿房内。这巫婆细细打量了远儿的病情,短暂的做法结束后,便对贾宁毓道:“贵人身体过几日便会无恙。”
“当真?”贾宁毓脸上闪过惊喜之色。
那万巫婆点点头,道:“只是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何?”
“方才做法之事,我似乎感觉到三皇府中福气虚空,似是被吞噬。斗胆一问,三殿下近来是不是事事不顺?”
贾宁毓立刻想到了五皇子凯旋,左丘宇失利之事,不觉颔首:“那高人可知起因何在?”
那万巫婆似是高深地咳了咳,道:“祸起萧墙。”
“内奸?”贾宁毓心头一跳,叶作尘三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正是,望娘娘慎思。”
“好,多谢高人。”
送走万巫婆后,贾宁毓便兀自一人坐于台边,她走向远儿,见远儿脸色似是有所红润,不禁心中开怀,对这巫婆的话更是在意起来。
叶作尘……
远儿的病情一天天的好转起来,贾宁毓心中更是快慰。眼见的远儿又是活蹦乱跳的,贾宁毓也是眉开眼笑,心情好了许多。
一夜,贾宁毓将远儿抱上床,帮他掖好被子,忽然道:“远儿,你告诉娘,当晚你看到的真是叶先生吗?”
远儿听闻撅起了嘴,不高兴道:“娘,我都说了几遍了,你还不信我嘛!”
“娘只是问问。”贾宁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肯定是叶先生!”远儿坚定道,“那身长袍,那个头冠,还拿着那把羽扇,浑身都是血,可吓人了!”
“好了,睡吧。”贾宁毓怕远儿又惊吓起来,旧病复发,忙催着他睡了。
待远儿睡着后,她便出了门,刚出门便见一侍女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道:“王妃,不好了!
“那么大声作甚。”贾宁毓压低声音警告道。“远儿睡了。”
“是,是……”那侍女哆哆嗦嗦的。“王妃不好了,奴婢看见一个黑衣人……进了叶先生的屋内。”
“黑衣人?”贾宁毓心生疑虑,“带我去看看。”
主仆二人提着一盏灯笼,迈着碎步来到叶作尘所在厢房,那侍女悄声道:“奴婢怕那人武功高强,王妃还是在这里罢,虽听不清楚,总不会被发现。”
贾宁毓颔首,拿起丝帕将墙上的雪擦去几许,又用火温了温,才将耳朵贴上去听个究竟。
声音甚是不清楚,只能隐隐听见几个字眼。
“你……背叛……”
“我……绝不会……”
“记住……你是哪的人……”
贾宁毓越往下听,便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也是一片清明。她紧咬嘴唇,缓缓将耳朵离开了墙,示意婢女离去,望了望左丘宇的起居地,心中则早有打算。
原来如此。
【七皇府】
顾隰远远看到的就是这里大兴土木的场景,俨然是一副大工程。嘴角不禁勾起,心道这左丘衍愈发的精明起来。
他悠然地扇着玉龙,飞身而起,就这样毫无痕迹地进入到皇府。
眼见府里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为扩大府邸高兴不已。府邸扩大,而家仆不再增多,但待遇更为优渥。看来这左丘衍是防人防到家了,不是自己的心腹绝不准进入府中。
顾隰一个旋身便来到了无棱阁中,这里是左丘衍常在之地,一般都会看见他在里面看书练字亦或者是忙活着左丘颉布置的各种无足轻重的琐事。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月把不见左丘衍,此人眼下是筋疲力尽,似乎背影都有些瘦了下来,见此顾隰心中不禁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而想起当初他挑拨自己和霍十方,这怨恨竟也就此消逝。
更何况,霍十方一事后他也豁然——既然事已如此,对方就是个无情无心无解的怪物,再多纷扰又是何妨。何况,霍十方能时刻在自己身旁,如不在意那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的问题,也算得上聊以慰藉。
回过神后,顾隰悄声浮起,飘飞地接近,笑意盈盈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无声无息地上前,捂住了他的眼。
手掌下的肌肤是一片僵硬,左丘衍愣住了,好一会才道:“倚青。”
“阿衍认出了啊。”顾隰笑着道,飞身绕他前坐下。
左丘衍有些怔地看着顾隰,而后还缓缓道:“倚青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阿衍?”
“能。”
顾隰听得觉得好玩,便道:“阿衍在干甚?”
“规划扩建的规制。”
“那么忙碌?”顾隰哈哈大笑起来,“你的飏哥哥可潇洒得很呐。”
左丘衍闻言脸色一黑,瞪了顾隰一眼,继续低头做事,“对此本殿也别无他法。”
顾隰听他这么说,忽想起前几日的事来,便道:“别无他法就是最好的方法。”
左丘衍停下说中的活,抬起眼来看着顾隰道:“倚青所言何意?”
顾隰神秘地笑起来,道:“你的飏哥哥,不妙啊。”
“倚青莫要说笑了。”左丘衍扯了扯嘴角,“五皇兄大破敌军,凯旋,受到万人的景仰和祝福。”
“阿衍不信本侯?”顾隰眯起眼睛道,随手摆弄起左丘衍头上的头冠来。
“无所谓信与不信。”左丘衍神情漠然。
顾隰忽然强行把他的脸抬起来,强迫他直视自己,而面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