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热搜。
这次不是丑闻,而是定妆照。
程岑度又一次迅速占据各大媒体头条,一袭银丝提花立领长袍马褂,手执木色长扇半掩,端的是妩媚丛生又清新脱俗。
粉丝疯了。
好坏夹杂。有的不理解为什么程岑度还要呆在出过事的剧组里,有的表示程岑度真是大方善良继续出演,有的说这个角色实在是非程岑度不可,本人简直就是民国穿越过来的名怜。
洛旗划着媒体平台大咧咧坐在李栩禾家的沙发上,嘴里咬着樱桃痞笑不语。
wow,非他不可。
他的电影,什么时候有非谁不可的事情,真是最大的贬低了。程岑度演技不错,不然他也不会挑他来演,非他不可却说得过分了。
“你看,蒙芮专门写的本,你不拍,找了个小明星,还讲的我的电影一文不值。”他抱怨着怪罪身旁的人。
“芮芮瞎闹,你也跟着胡来?”李栩禾哭笑不得。
蒙芮是作家,以他为幻想对象原型写了一本小黄书,他起初还不知道有大量的情`色描写,蒙芮问他多次关于“如果是你xxx,你怎么想……”,他还以为纯粹是一本谈恋爱的书,闲来无事竟仔细琢磨套入自己情景假设。结果被洛旗一眼相中拿来拍电影,说要把他搬电影上去。
光他看着修改后的剧本就面红耳赤,还要让他出演。好歹是李家二少爷,也就他们成日里打趣闹他想看他笑话。
“如果你同意,哪里轮得上外面的人对我的电影指手画脚。”洛旗冷哼一声。他指的是他个人的私人影院,只面对他们几个人开放,内容大都是他们哥几个的出演的小电影,目的就是拍了一起图个乐呵。
打算好这回请李栩禾拍几组镜头,要不是他拒绝,蒙芮写得又太好,他才不愿意拍电影给大众看,又累又不受好。
“你啊。”
妖冶的红滑入口中,李栩禾没来得及讲话,洛旗推他肩膀爪哇大叫:“你别勾人!”
李栩禾歪着身子笑开怀:“哪里勾人,你这只癞皮狗。”
洛旗瞪他一眼,转后看着手机:“我要换掉这个程什么度,啥玩意儿也能非他不可,不要得便宜卖乖。”
“留着吧。”
“什么?留着什么?”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的二少爷话中几个意思。
“留着程岑度。”李栩禾摇着酒杯:“他是个好演员。”说罢用酒杯碰了碰洛旗手里的酒杯,清脆的声响悦人耳目,他余光扫过消失在楼梯尽头黑色衣角,把酒一饮而尽。
“郑哥,你紧张吗?”
刘六六双手捂着暖水袋,两只脚不停跺地尝试取暖,结果收到一记冰冰凉的眼刀,齐小果按着腹上的暖宝宝杏眼怒张,警告他少说话影响郑曲亭发挥。
他颠簸一路以为今晚直接休息,没想到连酒店也来不及回,在片场匆匆换好衣服就要开拍。
好几个演员都拉着脸站在外围,明显对晚间开拍意见很大。
但也有几位习以为常,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熟悉台词。郑曲亭坚持齐小果先回酒店休息,她身体有恙,外景又冷,此时已经唇色发白显而易见是在硬撑。
“六六,你把果果送回去后也暖和一会吧,结束了再来接我。”
齐小果听了不放心,刘六六本也准备送了齐小果回来候他,什么时候有让雇主忙着,他们当兵的却不干活的道理。
但郑曲亭的眼睛似冷刀银冽,他们俩只得噤声走人,不敢让他分神顾忌担忧。
郑曲亭在接下来的一出戏里不是主角,有一幕是跟着万铁申共同商议军队里将领的变动,从长廊走到会议室,转而被邀请到万家活络人情,是为后文和春儿见面并生情埋下的伏笔。
其中广角镜头偏多,郑曲亭闭眼练习控制自己的表情,心中反复背诵台词酝酿情绪。
所以他并不知道一旁的陈慎幽怨地看了他很久,也不知道洛旗扣掉电话时一闪而过的担忧。
早就打春了,天却越来越冷,丝毫没有依照节气转变温度。
齐小果和刘六六快步在停车场穿梭,阴冷的地下让他们二人抱紧双肩,刘六六哆嗦地喘出白气,真的太冷了,像冬天从没尝试退却离开似的。
“郑老师,这是程老师买来的奶茶。”
李时是程岑度的经纪人兼助理,笑得和他的雇主一样,一样的无懈可击挑不出毛病。整个片场都收到了来自程岑度的奶茶,郑曲亭看着一杯杯奶茶,想到了那人通红的眼,心下隐隐发疼。
“郑老师您放心,程老师专门告诉师傅这杯不加糖。”
倒是有趣,他有什么放心不放心,郑曲亭礼貌地接过奶茶,见他还不离开,当着他的面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又抬头看他。
李时稍微欠身,礼节周到地微笑点头,向下一位走去。
郑曲亭见他走远,将奶茶随手放置在临时搭建的桌子上,手机界面上有一则未读消息:好好拍戏。
他深呼吸一口,带着笑,指尖滑动:知道了。
因洛旗难得的好脾气,也或许是第一场拍摄全员高度精神集中所以保证了质量,第一天很快就收工完成进度,一行人陆陆续续裹着长长的羽绒服上了各自的保姆车回酒店。
郑曲亭的房间在十二楼,而齐小果和刘六六被安排在十楼。在和他们说过晚安后,郑曲亭继续上行,电梯开门,楼道里有几位演员正互相寒暄,郑曲亭刻意放慢脚步不愿参与打招呼问候当中,不料背后有人开口。
“‘少爷’好。”
这个称谓如同一条冷蛇盘在他的后背,郑曲亭瞳孔紧缩,肩膀僵硬地回头,是他,果然是他,赵志桁,赵家志字辈最受宠的那一位,赵华平的侄子。
他抓紧了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恰时亮起显示一则新的消息:休息了吗?
郑曲亭没有看见,屏幕便又慢慢隐去重新归于黑暗,身后的人勾唇朝他笑,邪气道:“明天见啊。”
他如坠冰窖,手不自觉地抖起来,身前的演员们带着善意的疑惑望着他,郑曲亭勉强说:“晚安。”他们纷纷笑着向他说:“晚安啊。”
这端李栩禾心里突突跳得厉害,卧室里那几缸热带雨林景观植物的壁灯,正尽职尽责的发射出暖洋洋的微弱光芒,点亮半个房间。
窗外寂静无声,纵然金石园的安保是单鑫磊亲自挑选培训上岗,夜里不定点巡查,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大开,可他仍旧心跳得发怕,总觉得要出事,上一次,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是他大哥因忙碌公事紧急住院,这一次,这一次……
李栩禾不顾是凌晨两点,拨通他大哥的电话。听筒里传来迷迷糊糊却同样紧张的声音:“嗯?栩禾,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睡吧,只是按错了。”
不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