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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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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复生。那什么话本奇谈,不过供人消遣。他痛失发妻,一时间神志不清受了邪书蛊惑,倒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宋子玉揶揄道:“你平日里总把话本子当金玉良言,看得不亦乐乎,怎么此刻便翻脸不认人?”

温曙耿却笑:“子玉,话本子不是故事有趣,字里行间照见的可都是人性。你说这秀才对他那娘子的痴情,换不来一个亡故之人,只不过添一桩可进话本的凄恻故事,难道不遗憾?”

宋子玉摇摇头:“你这话,可有些凉薄。”

温曙耿不甚在意:“感情这回事,无非是一时起意。终究会烟消云散的东西,抓得太紧实在可笑,所以我乐意看话本子,滑稽着呢。平淡些才好,我总不爱见你侬我侬过分热烈的感情,总觉得徒劳。”

他这话说得轻快,更有种游离世外的冷淡和讥诮。可惜的是,他并未看清自己。

等有一天,烈火烧透了整片天,立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上,他才会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如此无知。

宋子玉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瞧着被窝里鼓起的那小小一团,叹了口气:“绝境之上,难免将平日里嗤之以鼻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虽不知是否与那邪书有关,但折损一难得的才子,始终是一桩憾事。”

温曙耿起身:“等到了这孩子舅父那里,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小孩儿对大人的事往往知之甚少,大人之间却心知肚明。那舅父,平日里与他们往来并不密切,甚至胞妹的死讯都未能及时通知到,小云却信任他、要去投奔他,个中并有隐情。”

宋子玉点头,两人便匿了声,不再吵着孩子。

另一头,顾枳实立在房间的窗台边,从扑腾飞来的信鸽腿上解下装字条的小竹筒。

几日前那弟子行事怪异,他心中留了意,便去信吞云教,这日便收到了回信。

信上字迹遒劲,龙飞凤舞:教中风平浪静,教主无需介怀。

是杨长老的字迹,一贯的简明利落的风格,却叫顾枳实皱起了眉头。

他去信时问候了几位长老,虽是短短几句关怀之言,以方始影的聪慧机敏,必定不会漏掉这一细节。这回信却对几人的状况一字未提,且不是由主管教内各类事务的方始影执笔,直叫顾枳实心中起疑。

那日的弟子称为小姐买书童,若那小姐是指方始影,则实在不太可能。方始影性情温和,喜静厌闹,绝不会买下一个正值活泼年纪的小孩子使其陪伴身侧。

将纸条碾碎了扔掉,顾枳实倚靠着窗户,又思索起那山洞里的偷袭之人以及那神秘的神兽。

寻香鲛。他的确见到了日思夜想之人,可那寻香鲛却连面也没露。

顾枳实讥笑般微微翘起嘴角:装神弄鬼。上天入海,碧落黄泉,他怎么寻他不得?

寻到了,便只能是顾枳实一人之力。

他不信那寻香鲛,他只信自己。他信赖自己的意志,搜寻阵也罢,寻香鲛也罢,终究是外力。踏破千山万水,追回那人的,只是他自己。

眼神落在窗台边趴着的一只毒蜘蛛之上,顾枳实正欲弹出一指将其击杀,又转念想到:蜘蛛饶得。而五年前血溅登云峰、带走他师父的人,他必叫他血债血偿。

而温曙耿回房后,却心口不一地行至桌边,又去拿他那不成样子的话本子打发时间,一股清苦的香味从话本旁的油纸包里透出。

温曙耿微微一怔,只见那纸包旁边还留有一字条,从明显雕琢过头的字迹上甚至瞧得出留字人的腼腆与羞涩:你喜欢柚子,给你。

原来,是给我买的吗?打开纸包,放一块糖糕入口,温曙耿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涨,以至于再无了看话本的心思。

次日几人继续赶路,因为带着小孩子所以买了辆马车,三个­​成​­‌‍‌人‌­轮流赶车。

正轮到子玉驾车,顾枳实与温曙耿分坐马车两侧,沈云居其间。小孩儿这几日与他们熟稔了许多,也渐渐话多了起来。他见到帘外飞过的蜻蜓,十分怀念地说道:“从前每逢盛夏,河边无数蜻蜓飞舞,晚霞低低地落到山峦上,娘亲给我做黏蜻蜓的小竿,爹爹就带着我奔跑着追蜻蜓。”

温曙耿微笑着道:“好一出美景。我久住深山,萤火虫见得不少,却没见过太多蜻蜓。”

他几乎很少提及自己的来历住处,顾枳实警觉,便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问了句:“从来都在山中吗?久居深山,怕是览尽无数秀丽山色。”

温曙耿道:“我生于大山,长于大山。这一回,是头一次到人间。山色的确美丽。但静寂的山有静寂的美法,热闹的集市有热闹的美法。”

沈云拍着手接话:“集市很漂亮的!转陀螺的、玩杂技的、卖糖葫芦的、裁新衣的,聚集到一块儿去,色彩鲜艳明亮。还有吆喝着叫卖的、弹琵琶的、唠嗑的,声音混在一起,热闹又温暖。”

温曙耿惊讶地看向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倒懂得体美。”

话题又被绕开,顾枳实无奈地笑了笑,但总算知道了他这五年来居于某座深山。

“你呢?”温曙耿抬眸看他,“童年如何度过?”

他以袖掩口,露出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枳实:“莫不是与一小仙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

顾枳实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从前的他,常见温曙耿这样的神情,但总不是对他这般,而是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师叔们。也许是因为温曙耿忘了他,再没了师徒间礼节的顾忌,这样的目光让顾枳实觉得陌生又欢喜。

顾枳实撩起车帘,瞧一眼缓缓驶去的车轮后淡蓝色的村庄,也轻松玩笑道:“刚嗅得青梅香,便有一顽劣师父,揪着我耳朵责令我回房练字。”

温曙耿大笑:“既然如此不通人情,便是古板严师了,怎么又称其顽劣?”

顾枳实轻笑,若有若无地在他脸上扫过一圈,道:“我不过刚练了一篇字,他便再坐不住,拉我同饮他偷偷酿造的柚子酒。”

那真是永生难忘的一夜。

强饮三大白,醉到不省人事。酒坛子不知什么时候碎了,酒淌了一地,酒香混着柚子香气足足三日才完全散去。

当时顾枳实十四岁,第一次饮酒便如此不知节制。酒醒后头痛到几乎无法睁眼,真是对少年的好一顿摧残。然而那一夜的清朗月色,师父醉话连篇时说的那句“枳实是我唯一的徒儿,我必倾尽所有来教导他。喝酒也是,酿酒也是。”,他毕生难忘。

顾枳实的神情眷恋又温柔,叫人动容,连带着温曙耿都不禁软了声音,叹道:“汝师乃真性情之人。”

马车渐驶入荒无人烟处,暮色深重,只嗅得车轮倾轧而过的青草弥漫着芬芳。

这时已换了顾枳实驾车,眼瞧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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