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拽着江则晚的袖子,近乎执拗地说着“别走”。
“不走。”江则晚打开暖气,解开林听溪的几颗西装扣子,顺着林听溪手上的力气,和他一起躺到沙发上,把人笼在自己身下。
“小晚。”林听溪被他抱在怀里,闻到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心底宁静些许,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看着江则晚,生怕下一秒,他就离开了。
“嗯,别怕。江则晚贴着他的额头,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林听溪一直绷着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
江则晚吻去他的泪,味道咸咸的,心里不比林听溪好受:“我的宝贝受委屈了。”
林听溪泣不成声。
从会场的洗手间出来,林听溪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
他的自我认知障碍症突然失控,明明江则晚就在他身边,林听溪却看不见似的,抓着江则晚的袖子不停地问:“我儿子去哪了?他为什么不见了?”
“我没走,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江则晚不停地和林听溪重复这一点,而林听溪不相信,用了很大的力气要推开他。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的小晚藏起来……”
“我没有被抓走,不要担心,”江则晚的手被抓得很疼,可他仍然保持着镇定,耐心地安慰林听溪,“看着我,我没事。”
林听溪指尖微颤,伸向江则晚,想要检查江则晚是否一切安好。
江则晚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再移向心脏一侧:“没有受伤,真的。”
林听溪终于能放心下来,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林听溪背着江则晚调查的事情,给了他太多冲击和压力。
则晚出车祸是有人故意所为。
是自己害了则晚。
他心中的愧疚,太多太多。
则晚说过,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那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两个人都要在一起,不要对彼此隐瞒。
找出幕后凶手很难,更难的是,他不敢看着则晚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真名。
如果则晚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还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
拖延再拖延,有些事,终究要被揭开欲盖的弥彰。
江则晚推开门的时候,林听溪还以为他们之间要结束了。
可则晚只是对着陆映新说:“不管他是叫林听溪还是陆辞早,他都是我最爱的人。”
“则晚,不要怪我,我想告诉你,又怕再连累你。”
林听溪紧闭着眼,痛苦地把心里压着的事颠三倒四地都说了出来,时间逻辑混混乱乱,但江则晚全部听懂了。
“为什么要怪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江则晚慢慢揉着他紧缩的眉头,想抚平那里浅浅的皱痕。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林听溪鼓起勇气问道。
“上次在酒吧,”江则晚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时,拍完暧昧缱绻的床戏,突然闯入脑海中的姓名,让江则晚心里很不好受。
江则晚不想相信,除了跟林听溪,自己还和另一个人做过那种事。
他不想对不起林听溪。
可直觉告诉他,陆辞早和林听溪之间的联系绝非林听溪之前所言那般简单。
那张照片一闪而过。
由于拍摄时的阳光太强烈,江则晚身边的瘦弱少年眯起了眼。
五官上最重要的部分不够完整,江则晚未能辨识透彻。
五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
林听溪被他狠狠按在沙发上无法动弹,江则晚第一次那么愤怒地喊他的名字。
“陆辞早!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能不能说出来!”
那时的林听溪,什么也不解释,一心要和江则晚分手。
自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则晚。
真是个傻瓜。
江则晚现在才明白,林听溪的良苦用心。
从片场离开后,江则晚忍着头痛,回了老家一趟。
果然,在敲开落了锁的柜子后,他翻到了被遗忘许久的乐曲手稿。
记忆一点一点被捡拾起来。
在这座房子里一同度过的时光,记录下一首首歌的旋律,落满尘埃的家具都安静地倾听过少年人倾诉的爱意。
那串翡翠佛珠,的确是照片上的人留给林听溪的最后一样东西。
分手前,江则晚听妈妈的嘱咐,把家里祖传的佛珠给了林听溪,想让它庇护心爱的人。
怎么可以忘记呢,那双眼睛那么好看,他还用尽了力气,要去记住它。
那么认真喜欢过的人,说好了,自己要保护好他的。
江则晚,你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等这么久。
江则晚一点力气没留,打了自己一拳。
一夜之间,江则晚躺在老家床上想起了过往所有。
考虑到有些事情尚未水落石出,风险太大,而且林听溪从没有开口谈这些旧事,也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连累了自己。
暂时不想让林听溪担心,江则晚陪着林听溪继续演着戏,假装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另一边,他又委托了值得信赖的助手帮自己调查陆氏集团。
林听溪担心江则晚会介意整容后的自己。
江则晚则担心,林听溪会讨厌失忆后满身缺点的他。
事实上,不管对方身上有多少缺点,他们对彼此的爱意都不会减少半分。
房间里很快暖和了起来,江则晚停下帮林听溪捂手的动作,抱起林听溪,替他脱下外套。
林听溪紧贴着他的胸膛,看着江则晚柔和的放松下来的神情,心底仍不太确定。
“你会讨厌现在的我吗。”林听溪问他。
“永远都不会讨厌你,喜欢你都不够。”江则晚认真地看着他,说。
“可我有病。”
“那不算,不用担心,你非常非常好,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好。”
“你安心拍戏就好,不要被那些人渣影响心情。”江则晚想起陆映新那一家子的所作所为,恨得不行,语气里也带上一点凶狠。
林听溪搂着他,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头发。
“则晚也不要生气,我没事啦。”
“嗯。”
“则晚,叫一下我以前的名字吧,他好久没有被人提起了。”林听溪终于把一切都和则晚说开了,心中轻松不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和江则晚要求道。
江则晚深深地呼吸,开口说出那个名字。
“辞早。”
“我爱你。”
林听溪收下这句迟来的告白,心满意足地带着眼泪笑了。
“等到春天,一起去旅游吧。”
“好。”
江则晚轻轻摸着林听溪的脖子,从上到下,感受喉结滑动的幅度。
“你的声音?”他问道。
林听溪解释道:“为了拍好戏,学了声带模仿。”
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