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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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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个屁!整天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抽烟,搞得满屋子走水似的,他收你这样的徒弟,怕是提前准备后事。”

另一人又道:“你忘记他上月平寇患啦?小兄弟,你可别听他胡咧咧,他就是嫉妒,你师父虽然脾气怪点,武功还是很高的,教你绰绰有余啦。”

说着说着,两人忽然噤声了。

我一回头,才见青冥慢悠悠走过来,他的步伐一向放得很轻,我一时没能察觉。他穿的好像还是那天晚上的衣服,外头套了件灰色的罩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一手拢在袖口中,另一手持柄牙白色烟杆,灰黑交杂的长发未束,零散垂落着,有几丝落在烟杆导热的金属部分,几近烤焦。

他的眼神似乎扫过来瞧了我们一眼,又似乎一直专注于烟杆末端的烟草,就这么视若无睹地路过我们身边,带来一阵浓烈的烟草味。然而他步伐又轻又密,像一抹烟或是一阵风,简直就像……自以为是我们看不见的鬼灵那样意图飘走。

“师父好。”我道。

他点点头,本来脚步不停,走过一段路却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语气十分生硬地问我:“《裁玉》看到哪了?”

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比徒弟还懒散的师父,自收徒那夜起,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课业。他给我的笛谱《裁玉》是移花弟子必修的基础乐理之一,移花宫以变幻莫测的笛曲和移花接玉掌法独步天下,明玉心法大成者可练就一双玄玉手,柔若无骨,寒毒不侵,配合内力幻出的醉心花可纳百家内气而不暴突,执笛则灵动翩飞,以曲音惑乱封锁敌人真气流动,讲求借力打力、以柔克刚,遇强则强。《裁玉》虽然只是基础乐理,但最适合已善用内功的的弟子修习,若我的确是刚从神刀转为移花的徒弟,这一套心法无疑最佳。

我不觉得他是深思熟虑之后选定的,移花宫在徐海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个迷,市面上根本不流通任何移花心法笛谱,衙门亦然,大概他少得可怜的藏书里正好只有这本,就扔给我这本,碰巧罢了。

“看到第三篇了。”我恭敬答道。

飞声阁收集过各门派的心法,除了精通神刀本门,其他门派都多少有所涉猎,只不过学移花的笛谱还需要乐理天赋,我就从来没看全过。这几天总要留几个时辰研究《裁玉》,但到底不是这块料,吹出的曲子往往喑哑难听,不仅衙役们寻由远避,连厨娘的狗也从刚开始的狂吠变成一到点就出门。衙役们不知我是在练功,背地里大约起了什么“鬼闻愁”“厉鬼号”的恶名,接着又腹诽青冥不会带徒弟,放任我扰乱县衙秩序。

“笛子带着吗?合上内力吹一段。”他低垂着眼等我掏出笛子,方才与我闲聊的两名衙役一看授课便欲避嫌,正要推脱告辞,提前被他开口留在原地,“今日正好赵大哥也在,你用上七成内力,看看笛曲效果如何。”

先前他探我内力,我当然有所保留,此时的七成便应当换做四成,即便如此,姓赵的衙役仍然被这一曲绕得晕头转向,刀不知要往哪个方向挥。

“第二小节开头时,这个孔不能按满。”一曲毕,他拿烟杆敲了敲笛子向我示意。

凑近了,我才看明白那烟杆并非只是裸露的象牙质地,手持的位置还裹了一层有些透明、米白色的柔软皮制物,他的指腹时不时在上头摩擦。

——大多数人内心焦躁时常出现的小动作。

“这平平无奇的曲子竟然……”另一衙役直呼大开眼界,拉着赵大哥边说边走,不一会消失在视线中。

“多谢师父指教。”

“不算什么,你做得很好。”他抽了口烟,指腹摩擦烟杆的动作停下来,视线飘忽,循着原来的方向朝停尸房去。

他向来不主动与衙门里的人搭话,跟我更是几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虽说待人宽和,但总有种独来独往的气质,衙门众人没有公事从来不会找他,今日之举倒着实不同寻常。

暂时搁下这事,我跟紧他,不撬锁就能够调查尸体的机会可不多。

白日里尸体的形貌更加清晰,温度升高味道也更重,但青冥踏进屋抽了一口烟,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竟像屏障一样盖过尸臭。他见我跟进来,只用沙哑的嗓音告诫道:“要是害怕,或者觉得难闻,就去院里待一会儿,屋里的东西脏,小心些。”

“徒弟晓得。”我十分乖巧地站在他对侧道。

——他埋头察看尸体前好像轻轻笑了一下,我没太看清,再抬头他已恢复成平日的倦怠神色,仿佛那笑容不过是个幻影。

尸体的头和身躯端正地摆在地上还没拼合,剜口处伤痕十分清晰,入浅出深,且为自右下向左上的斜行伤,切口中心平整而边缘毛糙,像是弯刀使出的勾切伤。而神刀弟子的刀皆为唐刀改良制式,上下平直,单刃钝尖,刀法多是大开大合的劈砍,或刀刃朝外旋舞以攻代守。这农夫高大魁梧,如果我要砍他的脑袋,切口必定光滑平齐,也只能平砍,若他低头矮身,也许能由上至下砍出斜面,但无论如何,沉重刀身注定了神刀弟子的运刀方式,由下向上必定中途失力,不可能入浅出深。

同时我注意到这农夫短打上的绳结打死了。

劳作人着短打,常以细绳挽起腋下过于宽松的布料,绳结都是活结,系上就懒得再解开,也方便穿脱,但这里的是死结。显然有人曾经穿脱他的衣服,只不过没能完全掩盖痕迹。

“师父,尸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正检查尸体的手掌,拿着那只青白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事发时闹得很大,女子的尖叫声吵醒了家仆和四邻,所以当夜就送来。你想到什么了?”

——那这衣服就是在衙门里被人脱后又穿的。可衙门的人大可光明正大地脱衣验尸,再把衣服穿上倒显得欲盖弥彰。

“前两次受害的女子也未被束缚吗?”我看着他皱巴巴的衣服问,脑中却回忆起那天晚上他身上的尸臭。

——他是个捕快,想验尸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何非要趁夜半无人的时候?

“这次的女子似乎体质特殊,凶手的迷烟没能使她完全昏迷,她以为凶手走了,拖着身子往门外一探刚好看见杀人的场景。”他举起尸体的手,凑到鼻尖闻了闻。

——避开别人,去脱尸体的衣服,似乎又不是为了验尸……那夜他身上浓重的尸臭仿佛又在鼻尖复苏,一身凌乱的中衣,没从衣领翻出来的头发,刚睡醒般慵懒疲倦的眼神——我心中有了一个奇异的猜想。

“你对案子很感兴趣?想留在公门做事,可以多去问问赵大哥。”他进屋摸到尸体后就把烟杆放在一边,检查得差不多了,转头又举起来抽一口,烟雾和沙哑的声音一起逸出唇瓣。

我道:“只是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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