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下手。
秦既明看着入睡的秦既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现在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祁信驾着马带着宋霁从前门离开茶馆,杨寄柳派人拿着信笺往扬州赶去,从后门离开。
刑部与大理寺几乎倾巢而出,侍卫穿行于京城的大街小巷,惹的行人纷纷归家,商客通通关门,通常车水马龙的街道连半个人影也找不见。
祁信赶马赶得很急,现在已逐渐入了冬,猎猎寒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很不好受。
蓦然,祁信勒马急停,宋霁拽着他的腰带,差点被掀翻下马,他探出头看,他们正在一个小巷里,前后都被侍卫堵住了。
“祁大人,”侍卫道,“你抓着人了?”
祁信扫了眼周围,点头应了,“我正要去禀报四皇子。”
“禀报的工作就交由我们来做,”侍卫挥挥手,立刻便有人掉头离开了,“祁大人将人带到城郊便可。”
“城郊?”祁信挑了挑眉,“不是应该关押入刑部?”
侍卫道,“这是四殿下的命令。”
“哦?动私刑啊?”祁信语气没怎么变,腰间的剑却陡然出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首的侍卫惨叫一声便坠下了马。
一时的变故让侍卫们一惊,包围圈蓦然出现了一个缺口,祁信拽住宋霁的胳膊,扬起马鞭快速冲了出去。
“抓住他!抓住他!”坠马的侍卫长吼着,“难怪四殿下让我们盯着他!原来早就看破这一遭!”
祁信甩着马鞭在朝着皇宫疾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追兵,眯了眯眼。
“这些都是四皇子的护卫队,不是皇上的人,”祁信低声道,“虽说刑部也在秦承远的管辖之中,但好歹天子脚下多少人盯着,皇上也未下死令,多少能给你留口气,但被他们带走了那才叫真的百口莫辩!”
巍峨的宫殿愈来愈近,身后的追兵也快追上了,为首的扔出一柄剑,狠狠插入了马的后腿,马儿啼鸣一声,往前倒去。
祁信提起宋霁的衣领,从马背跃起,“走!”
二人落到了宫墙之上,从倾斜的屋瓦上滚到了地上。
“宫闱禁地,何人竟敢硬闯!”御林军侍卫匆匆赶来,见来者一愣,“祁大人?”
四皇子护卫队很快追上,为首的那个被手下搀扶着下马,朝御林军道,“这二人乃陷害公主与太后的元凶,请御林军将人交由我们来处置!”
“不知何时,四皇子护卫队竟能代替大理寺和刑部行刑惩处了?”祁信冷哼一声,“越俎代庖,尔等可知罪?”
“你!”护卫队往后退了几步。
“孤的护卫队自然不能,但孤却有责任将人押去刑部,祁大人,你说是也不是?”秦承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二人回过头,见秦承远正负手走出宫门,脸上挂着算计的笑容,“祁大人,你算计孤,孤自然也能算计你。”
“御林军,”秦承远视线一转,看着一旁的皇宫侍卫,“宋霁乃朝廷要犯,难道你们想包庇罪人?”
御林军士兵中,一人骑着马慢慢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正是左统领李征。
“四殿下,这似乎……”
“嗯?”秦承远似笑非笑,“孤说得不对?”
李征一顿,似乎是想了想,朝身后的士兵摆了个手势,御林军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默默推到一边,祁信皱起了眉,手按在腰间的剑上。
“哦?祁大人要反抗?”秦承远扫他一眼,“也好,看在你曾与孤同事的份上,孤便给你留个好名头,”他仿佛是思忖了一会儿,顿了一顿,“捉拿要犯之时为流矢所刺,当场毙命,祁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说罢,他猖狂地大笑起来。
宋霁皱起了眉,与祁信低声道,“不行,既明还需要你,你不能折在这里,快走。”
祁信看他一眼,“比起我,三殿下更需要你才是。”
“你……”宋霁一噎,“那寄柳呢?他还在茶馆等你回去,你怎么跟他交代?”
祁信一愣,“他……”
“行了!”秦承远一声令下,“动手吧!”
护卫队持剑立刻蜂拥而上,宋霁反手抽出了祁信腰间的剑,横起一脚将他踢到一边,转身刚要抵御飞来的剑光,却见眼前的护卫纷纷停下了手。
再定睛一看,御林军手持**,尖端所指正是护卫队的侍卫们。
“四弟,闹得差不多了吧?”秦承平从李征身后走出,笑吟吟看着面目狰狞的秦承远。
“呵,”秦承远冷笑一声,“二哥,你这是何意?包庇犯人?”
“恰恰相反,”秦承平笑容不变,“二哥正是奉圣旨,将人捉拿归案的。”
秦承远眯起眼睛看他,“二哥,你以为刑部……”
“你以为刑部是你的天下?”秦承平打断他,“也不想想你二哥母妃的出身何处,能让你随随便便就得个刑部?”
秦承远愣了愣,见刑部尚书从秦承平身后小跑而出,与他低声道了几句,便挥挥手让人把宋霁押了下去。
“秦承平!”秦承远攥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
“四弟啊,别咬牙切齿的,”秦承平指了指天色,“看,天空马上要放晴了。”
“放你娘的狗屁!”秦承远吼道。
秦承平只是从容地笑着,耸耸肩。
渐渐地,层层乌云散了开去,日色顺着缝隙倾洒下来,落在二人之间的水洼地上,泛出一道潋滟的光泽。
“明白了吗?”秦承平走到他身前,扳着他的下颚,看着他的眼微笑着一字一句道,“什么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包括你。”
“主人。”
蓝一叩响了轻声窗沿,秦既明支开窗子,床上装睡的秦既白悄悄睁开了眼,“送师父出城了?”
“主人……”蓝一翻入屋内,半蹲在地,“请主人责罚。”
秦既白差点就掀开被冲了出来,被秦既明一把按在了床上。
“主人,宋公子将我与蓝八支开,再回过神的时候,祁大人与宋公子便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啊!”秦既白瞪着她哥,“不是说师父没事的吗!我要下床!我要指认凶手!”
“你指个鬼!”秦既明按着她,“秦承远还是秦承平?你歇着吧你,别一会儿逼急了人再给你一刀砍了!”
“可是师父……”
“他肯定不愿意走,”秦既明叹了口气,“多半是自首入狱了。”
“哥,你猜到了啊?”秦既白看着他,“那可怎么办?会不会受大刑啊?”
“要等审问完宫女太监之后,才轮到师父,”秦既明眯起眼,“时间不多了,祁信在哪,我要见他。”
蓝一应下,便闪出屋办事去了。
秦既明起身整理衣袍,让秦既白乖乖地装昏迷,自己要出宫去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