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将断成几节的魔杖放回了口袋里,将里面的魔杖内芯抽了出来缠在了手指上,然后弯腰勾住了那两个巫师的后领,一手一个,轻轻松松地将他们的上半身从地上提了起来,朝车子的方向拖了过去。
这两个从小生长在魔法界的巫师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他们看着自己的魔杖芯子,简直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什么杀手,只是两个来自没落的纯血家族的普通巫师而已,之前会接下科尔曼的委托也只是因为穷。
而出于巫师常年累月的傲慢,科尔曼认为只要是个巫师都比普通人厉害很多,于是他也没在意这两个人不算很高的魔力,将委托交给了他们。
莉迪亚把一个人塞进了后面的一辆车里,另一个人放在车子后座上,将托尼赶到了副驾驶去坐着。
那个瘦子巫师连车子的头枕都不敢靠,看了看莉迪亚手上白色的独角兽毛,咽了咽口水,在莉迪亚的视线扫过来之前,迅速收回目光。
“行啦。”莉迪亚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用手指卷了卷柔软的独角兽毛,将另外的媚娃头发放进了口袋里,她垂下视线看着手上洁白的软毛,看都没看那个怂得不行的巫师,“别那么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我可是个好人。”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还有点微微的上挑,听在耳朵里舒服的同时又有些勾人。
那个巫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看向了莉迪亚的脸,正巧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
车外明亮的灯光投射在莉迪亚的眼睛里,有一种动人的光彩,即使是被她的力量吓到的巫师,也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十分赏心悦目,甚至连戒心都降低了一点。
“你差点破坏了魔法界和普通人的合作。”莉迪亚轻轻鼓了鼓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真是足以载入魔法史。”
面前的巫师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点犹豫,从上车起就没有说过话的巫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他快速地看了一眼莉迪亚,轻声问:“你要把我送去阿兹卡班吗?”
“当然不。”莉迪亚笑眯眯地说,伸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余光看见副驾驶上的托尼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不停地朝着这边看,她假装没看见地保持了微笑,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肩膀,“你毕竟不是主谋,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这当然是可以原谅的。”
对方看起来松了口气,莉迪亚继续说了下去:“九头蛇是怎么告诉你弗瑞的行程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机,莉迪亚正准备接过来,托尼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车道的一辆卡车突然穿过了道路中央的双黄线,朝着他们这里逆向行驶过来,卡车刺眼的远光灯照得司机完全睁不开眼睛,只能猛地将方向盘向右打,一头撞进了街边小店的玻璃里。
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那卡车擦着他们的车尾开了过去,一路撞翻了五辆车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没系安全带的托尼一头撞进了安全气囊里,莉迪亚的脑袋也在副驾驶的头枕后重重地磕了一下,异能还没过去的她脑袋没什么事,反倒把头枕给撞坏了。
有异能护身,莉迪亚是这部车子里恢复得最快的人了,她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巫师,这弱鸡被这动静吓成了一团,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莉迪亚。
莉迪亚刚要说话,就透过他看到了站在车外面的一群人,她的动作比语言更快,一把将那个巫师的脑袋按了下去,自己稍稍伏下了身体。
下一秒,子弹如雨点般打在了玻璃上,托尼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玻璃很快就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莉迪亚低着头用手掰了掰车把手,并没有打开,反而把门把手掰下来了。
“玻璃完整度5%。”通讯器里的贾维斯冷静地说,“请做好准备。”
莉迪亚将门把手扔在了一边,直接将车门卸了下来,拎着已经腿软的巫师走了出去。
托尼和那个司机已经下来了,这可怜的司机赶紧躲进了路边的店铺里。
莉迪亚将手里的瘦子扔进了店铺里,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异能,在玻璃破碎的一刹那,徒手掀起了整辆车。
对面的持枪者们被这迎面飞来的小轿车给弄懵了,莉迪亚拿着那个车门当成盾牌,将附近的几个人护送进了店铺里,对着耳朵上的通讯器说:“贾维斯,拨打超英医院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莉迪亚一边用车门将一个穿着连帽衫的持枪人拍晕,一边三言两语地解释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你的盔甲呢?”莉迪亚抽空对站在一边的托尼叫,这充满了枪声的现场,不大声根本听不见声音。
“在车里!”托尼也叫了起来,他拨弄了一下左手上的手环,它顿时变成了一个和盔甲同系列的手套,露出了一个闪亮的掌心炮,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有点满意地说,“这看起来还不错。”
“行了,有的是时间留给你欣赏自我。”莉迪亚用车门替他挡掉了一个子弹,然后算了算时间,“快点,十五分钟搞定。”
……
巴尔是个混血巫师,从小在伦敦的麻瓜界长大,还上过麻瓜小学,现在正在霍格沃兹读七年级,他的亲哥哥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前段时间来了纽约当志愿者。
他在圣诞假期前就向魔法部递交了申请,前两天申请批下来了,正处在圣诞假期的他一拿到批复就用壁炉飞去了纽约。
在取消了魔法保密条款之后,预言家日报几乎每天都会有关于纽约那些志愿者的消息,他早就说圣芒戈在麻瓜界开了个分部,未来打算和哥哥一样当治疗师的他对这个好奇已久。
于是他一到纽约就磨着他的哥哥带他去了他工作的地方,他以前一直以为治疗师是一个很有趣的职业,但事实上他从早上坐到了晚上,基本只有感冒的病人来。
他的哥哥还要值夜班,无聊的巴尔干脆吃完饭躺在小隔间里睡觉了。
当前台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医院里一个病人都没有,值班的治疗师一共只有两个,巴尔的哥哥接起了电话,不到十秒就挂断了。
然后他和自己的另一位同事从休息室的衣架上拿下了一件白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巴尔在电话铃响的时候就赶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哥哥身上的斗篷,一双大眼睛简直会发光,他哥哥从衣架上拿下了另一件斗篷,扔在了他的脸上:“换上。”
他刚换好,就被他哥抓着肩膀使用了幻影移形,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们站在了战斗现场。
巴尔有点激动地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他的耳边都是突突的枪声,这个七年级的大男孩内心充满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们身上的白袍子在黑夜里非常显眼,对于那些持枪者来说是再明显不过的目标了,有一个人直接调转枪口朝着他们的方向射击起来。
巴尔一直紧握在手上的魔杖终于忍不住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