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却晃到了一家首饰店门口。春日来临,即使天黑了,也尚有几家铺子点着灯,与夜空中的几点星光遥遥呼应,反倒更衬出几分街上无人的寂寥。
苏含瑾拨弄拨弄那只金钗,想着毕竟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是不好,便入了店寻那师傅将珍珠重新嵌进去。
谁料从铺子出来的时候,正遇见卫境安打马归来。苏含瑾兴奋地向他招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含瑾得知一月后,世家子弟要举行骑射大赛,卫境安这是策马去了郊外勤加练习,以期到时能获得太后陛下嘉奖,暂解苏家之困。
卫境安从带回的一捧迎春花束中折了一只最好看的,借着街边昏黄的灯光,与含瑾插在发间。苏含瑾本来配合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却忽然冷了神色。卫境安转身望去——那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人还瞧着比上次又虚弱了一些。
苏含瑾噘了噘嘴,哼哼两声,故意又往卫境安身边凑了凑,道:“师兄你刚才说什么,骑射大赛?我到时候可不可以也去看你啊,你看你身材这么好,这么健壮,腰却很瘦,骑在马上一定迷倒万千少女呢。”说完还往他腰间瞥了一眼。
卫境安轻咳一声,微微脸红,他有些纳闷向来矜持的小妹怎么今日讲话这么大胆,却不曾看见陆宴祯撑在腰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他用拳顶了顶自己的腰,比以往粗了两圈不止,肚子已经像个小山一样地鼓了起来。他如今这副样子,自是不能迷倒万千少女,当然,也入不了她的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一更新就有回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知道大家都等不及要看王爷被虐,大概还有一两章,王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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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12章
陆宴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天都黑了还戴什么花。将人一把掀到马车里,自己堵在她身前,咬牙切齿道:“苏含瑾,你就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男人,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纵?”
苏含瑾一脸不在乎地回他:“哦,是么?作为王妃,是不该如此丢王爷的脸吧?”
“你还知道!”陆宴祯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下身一直血流不止,他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这要是在寻常人家,你早就被休了!”
真的吗?求之不得。
含瑾飞速地从怀中抽出那纸休书,双手捧到他面前,“如此,请吧。”
陆宴祯左手依旧撑在苏含瑾头顶上方,双膝顶着含瑾的膝盖,使她动弹不得,右手抖开那张纸,一目十行地过了一边。
看完后,陆宴祯整只右手都在发抖,“你还真是——好文采。”
苏含瑾嘻嘻一笑,道:“多谢夸奖,承蒙王爷教诲。那就快盖手印吧,喏,印泥我都随身带着呢。”
陆宴祯看见她又熟练地掏出一盒印泥来,倏地将休书攥紧。纸张折叠的声音在苏含瑾耳侧异常尖锐。
那封休书上极尽贬低挖苦之能事地列举了苏含瑾的各种不是,包括她无子、善妒、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气着了嬷嬷因此不孝敬太后等诸多罪名,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想在他王府待了。
陆宴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额上却不断地沁出汗珠,他有些脱力,却仍禁锢着苏含瑾,一字一顿道:“你今天折腾这么多回,就是为了要这个?”
苏含瑾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封休书被人团了团扔出了马车。
“喂,休书——”
“休想!”
苏含瑾被人一噎,不作声了,只瞪着眼睛看他。扔了就扔了,回去再写一封不就得了。
两人都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毫不相让。沉默了好一会儿,含瑾才发现如今这姿势着实暧昧,陆宴祯整个人几乎快趴到她身上了,他呼出的气息都能拂到她脸上。可他衣裳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倒是意外地好闻。苏含瑾奋力推了推,陆宴祯却把她箍得更紧。
他心中一阵揪痛,那休书中字字句句都把她形容成一个极其卑微的人,不论是她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还是故意为之,他都不忍看她这样说自己。
突然马车被一块石子一绊,苏含瑾借着这力往前一推,自己也被甩得往前扑了出去。
马车内本就一片黑暗,苏含瑾又被摔得有些懵,只觉自己扑到了一个什么厚厚的,软软的,圆圆的东西上。这感觉很舒服,就像枕着小羊般舒坦,她不自觉地伸手戳了戳那团绵软。
冷不防,手腕被人拎起,却顺着那团绵软往下抚,清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你嫌我粗?”
仿佛做着美梦被人惊醒,苏含瑾一下弹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下那团明显的隆起——她竟然扑到了陆宴祯的肚子上,方才还用手戳了戳?此刻一手还搭在那人腰上?
而她居然现在还能皮肉完整地跟他说话?
“回答问题。”陆宴祯不满她走神,将她另一只手也牵过来,轻轻搭在腹上。
苏含瑾当然巴不得陆宴祯越讨厌她越好,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啊,你还有腰吗?”
马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得出陆宴祯逐渐压制不住的低喘。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触动,像是火舌在苏含瑾掌心舔了一圈,她猛然抽回了手,“动、动动动了?”
陆宴祯叹口气,撑腰坐起,“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结巴的毛病?”
苏含瑾撇撇嘴,不说话。
“傻瓜,早就会动了。”陆宴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深深叹息:孩儿,你娘亲今日总算是摸了摸你,瞧,她不是不喜欢你的吧,也不是不喜欢爹爹的吧。
腹中回应给他更加用力地一踹,陆宴祯不得不弯下腰,将肚子顶在腿上来缓过这一阵。苏含瑾还觉得手掌在阵阵发热,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唔——”
“又怎么了?”陆宴祯皱眉,他如今这身子可跟她折腾不起啊。
苏含瑾从身后摸出那个扎到她手的尖锐物品,低头一瞧,竟是那只金钗,在黑暗中还隐隐现着光,定是刚才马车晃动时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含瑾心道,幸亏它自己掉出来了,不然她都差点忘了她跑出门是干嘛的了。于是将金钗双手捧起,像刚才递休书一样凑到陆宴祯眼皮底下,小声道:“还给你。”
陆宴祯已痛得有些神志不清,听见这句话,却猛然清醒过来,看看那只金钗,又看看苏含瑾,半晌,才沙哑道:“你不喜欢?”
“嗯?”苏含瑾一愣,随即道:“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吗,我和柳亦楚的喜好又不一样。”
这次换陆宴祯一愣,“关她何事?”
苏含瑾将钗子硬塞到他怀里,突然惊喜道:“哦,我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