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多留,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赵永怡回来已是九月底,村里出了他这么一个解元,一荣俱荣,个个都觉得与有荣焉。尤其是赵家的族老,更觉得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应当摆宴庆祝一番。
“姑姑刚刚找你说什么呢?”赵和安出来只看见于氏的背影,随口问了一句。
“过几天要宴请村里人,要我去帮忙呢。姑姑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不用她说我也会去,还专门来一趟。”
“怡弟回来了?”
“才回来,不过又去镇上拜访夫子了。”于乐心点头,随即又想到,“姑姑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也去,到时候就在前面给她撑撑场面。”
于乐心说着脸上就泛起笑意,赵和安听了也不由失笑,“姑姑还真是,怡弟那么一个解元摆在那里,我去撑什么场面?”
“嗯,我看姑姑就是请你去前面坐着玩,而我就只有哭兮兮的在后面打杂了。”于乐心垂眼可怜道。
赵和安亦随他玩笑话,苦着脸认真思索一番,道,“夫郎辛苦了,不然我两换一换。”
于乐心看着赵和安,狡黠道,“那还是算了,我可不耐烦应付那些人,便还是丢给你的好。”
“那便如夫郎愿。”
说了两句玩笑话,赵和安便正色道,“怡弟忙过这几日应该能空闲些吧?”
于乐心想了想回道,“大约也就这几日了,忙过了就好了。夫君问这个做什么?”
“有些事想同怡弟商量。”
“什么事?”于乐心顿了一下,又问道,“可能同我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赵和安失笑,“就是关于那番薯的事。我当时也是听那位走商说这东西产量高,能做粮食才买的。夫郎也知道,当今天下,农人全仗着几亩地吃饭,别看赵家村里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可这世上,多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夫君怎么会想到这些?”赵和安说的,于乐心也知道一些,不过他想不明白,向来衣食无忧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赵和安叹了一口气,才道,“多年前我曾与师兄外出游学过一年,路上见的多了,心有不忍,故而这些年来,总想着能有办法改善一番。”
“所以夫君便买了番薯。”于乐心了悟道。
“嗯。”赵和安点头,又有些懊恼道,“当时那位跑商说这番薯和玉米能亩产千斤,可如今收获却不足八百斤。”
“夫君且放宽心,头一次侍弄这些,总归不熟练。再说了,选种这些也是关键。再有就是,毕竟是从外邦引进来的东西,水土不适也说不准。”赵和安的担忧,于乐心心里却没想太多,毕竟后来他是成功了。
“怡弟也同我说过一些,我也有了一些头绪。现在倒是在想如何让这东西进入村人的视野。”
“夫君想让村里人也跟着种。”于乐心福如心至。
“夫郎聪明。我想着由村里人先种上一些,大家知晓了其中好处,自然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种植。”
“夫君想的长远。”
“可是,”赵和安脸又苦脸道,“现在难的是如何让村里人相信,并且愿意种植这东西。”平白无故的,别人怎么会轻易相信他。
赵和安愁眉不展,于乐心便也帮着他想办法。
“哎,有了。”
“夫郎有办法了?”赵和安思绪被于乐心一声打断。
“怡弟过几日不是要摆宴席吗,到时候不就正好可以将这东西做成一道菜,大家必然会有好奇心,不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这东西推出来。而且,有怡弟的名声在,大家怎么也会信几分。夫君觉得如何?”
赵和安认真将于乐心说的在脑中过了一遍,“此法可行。多谢夫郎解惑。”
见赵和安眉头舒展,于乐心顿时也开心了,又道,“那我明日就去跟姑姑说一声。还有,估摸着怡弟过几日也会来家里,你到时候再与他说一说,问问他。”
“好。”赵和安点头,尔后又问了一句,“夫郎如何知道怡弟会来?”
于乐心看着赵和安笑而不语,赵和安摸不着头脑,只能自己在心里猜或是他两兄弟感情好吧。
没过几日,赵永怡果然来了。赵和安同他说了番薯的事,赵永怡听完也对此有极大的兴趣,对他的想法大力支持,甚至到了还亲自帮他们宣传。
番薯育苗时,赵和安下了有五十多斤的种,收获了约有七百多斤;而玉米当时种子约有五六斤,收了五百多斤。
宴席过后,零零散散的有村里人来问,不过一开始大多只是抱着看看的态度,真正买的却没几个。赵和安心里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还是于乐心给他想了个办法。
就趁着傍晚,村里人都忙完回家歇着的那会儿,赵向荣和赵向富两个人一人背着一背篓红薯种和苞米种大摇大摆地在村里转了一圈。路上见着人了就同人说两句。
“还不是我家永怡说的,那府城周围的村子好多人都在种这东西呢,听说一年下来,那一亩地能收六七百斤呢。”
“六七百斤,叔,您可别吹了!”之前赵和安他们也说过这话,不过没几个人信的,只当他们吹牛。
“不是,我们家永怡可是中了解元的人,还骗你做什么。”闻言,赵向荣就板起脸,心里不甚乐意。
“真是永怡说的?”
“滚滚滚,一群臭小子,你还不信你叔了?”
赵向荣这般态度,众人反而信了几分,且两人背篓里实打实地也背了东西回去。想着,各家的人回家去一合计,既然解元家都要种这个,没理由拿话骗他们,而且这东西也不贵,几斤也还是买得起的。
有几分心动,又有点怀疑。如此,各人抱着观望的心思,便想着先暂时买个几斤放着,等明年看赵和安还有赵向荣几家人的动向。
人大多好热闹,又有随大流的心思。因此只要先有一家人干了,后面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其他人一见去赵和安家的人多了,生怕自己去晚了赶不上趟,到时候买不着吃亏了,哪里能忍,遂都一股脑地挤进了赵和安家里。
赵和安一见这个阵仗,原本还担心事情不成,这下却是苦于人多了,怕是东西分不过来。
“这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人了?”想着地窖里剩的不多的番薯和玉米,赵和安就一阵头疼。
于乐心瞧一眼外面乌泱泱的人群,也道,“是呀,人这么多,也不好分,少了哪家的都不是。”
“唉!”
“这,夫郎估摸着除了自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