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暗探仍在犹豫,“夫人您……”
“同样的命令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言罢,柏氿执着玉屏箫,抬脚走进雨雾里,薄底黑靴踏过地上泥和水,坚而定。
密集雨丝落在脸上,钻进衣领,寒进心底。
腹部伤口受了潮,渐渐便隐隐作痛起来。
柏氿抬手在腹部伤口上轻轻一摸,摸到一手的血。
连日不眠不休,如今这伤竟是裂开了。
这裂得可真不是个时候。
柏氿垂眸淡淡的想。
她决定了。
泽军的目标既然是她,那么她再怎么躲也没有用,反而还会连累了辛兰和小步。
不如只身应战。
公孙老爷子教给她的音杀之术,会成为她对付泽军最后的武器。
她从初习音术到现在,一共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闻者必死想来是做不到的,闻者必伤大概还是可以有的。
不过如今她的腹部又受了伤,这吹出来的萧声,或许也传不了多远吧。
罢了罢了,传不了多远便传不了多远吧,能伤几个泽兵乱一乱军心也是好的,至少能给小步他们拖延一点逃跑的时间。
柏氿迎风走在雨雾里,衣袍猎猎,眸光浅淡。
……殷瑢……
……你若是知道我这样决定,大概会很生气的吧。
……但是,我啊……
……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哪怕是死。
天很重,风很凉,雨很密。
细密雨丝落在地上积水,荡开一圈一圈的水花。
柏氿踏过这一滩积水,身后却又有暗探来报:“夫人!步姑娘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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