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实话,在天庭做神仙做了这么几万年,皮相这东西我委实不怎么介意。不过……没想到小六喜欢,我心甚喜。”
“不是……”
北堂抬手,笑着转身:“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小六,改日再来看你。”
“我……”
北堂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不是,我不是喜欢你的皮相,我是……我是……
我究竟是喜欢什么,自己也说不出个究竟。
“小六!”
啊瘦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发丝凌乱,一身狼狈,身上还有几处伤口正淌着血。
“啊瘦!发生了何事?!”
啊瘦踉跄往我跟前走了几步,吐出一口污血:“方才不知从哪里窜出个小鬼,冲上来就跟我讨要自家公子。我说不知,那小鬼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暴打。”
“人呢?”
阿六弯腰喘着粗气:“让他给,让他给跑了……”
我叹了口气,上前去扶啊瘦,险些被他拽倒,我瞧着啊瘦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无奈:“以你这个体格被个小鬼揍了,委实稀奇。”
啊瘦自然是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咧咧嘴,小声嘟囔:“小六,你是不知道,那小鬼他很厉害的。”
“嗯,的确比你厉害。”
“哎,小六,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次,这次是没什么防备。下次!下次,我定会打他个屁股开花!”啊瘦鼓着白嫩嫩的腮帮子道。
我听得漫不经心:“嗯。”
啊瘦一听急了:“小六!我说真的,你怎的不信?”
“我信。”
“你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对,是不信。”
“小六,你……”
带啊瘦回去,帮啊瘦疗完伤,将他安置好,回了院子时天上已是繁星点点。
暖白色的月光洒下来,映出门口一个人影。
那人瞧见我,抬脚朝我走了过来,看起来有几分疲色,却还是挂着一脸的笑:“小六,怎的才回来?”
想起白日里同白无常的对话,我同他说话的声音不觉疏远了些:“你怎的来了?”
黑无常脸上的笑僵了僵:“小六,听说地府库银的事是你请北堂星君帮的忙?”
迈进门槛的一只脚顿住,少卿,后头的那只脚才迈了进去:“嗯。”
黑无常跟着我进了院子,脚步有些匆忙:“小六,你有事可以找我的,没必要找那个什么北堂星君的。”
我继续往前走:“不必。”
房门哐啷一声关上,黑无常站在门外,房门上映出他欣长的影子,带了几分落寞和急躁:“小六,你何时同那北堂星君这般熟了?”
“近段时日。”
“我们认识了几万年,难道我们这交情还不如你和他去这段时日的交情?”
眉心渐渐皱起,我还是冷着一颗心:“交情深浅,无关时间。”
门外没了声音,那道人影依旧立在原地。
半晌,黑无常终于开口,只是声音似乎暗哑了不少:“我晓得了,小六。”
脚步声渐远,我叹了口气,喝了口凉茶。
这样,白无常就放心了吧。
隔日一大早,阎罗王派人给我送来一堆稀世珍宝,说是我办事有功,理应得这些赏赐。
我拎了几根人参去看啊瘦,到时,啊瘦正躺在榻上无病呻|吟。瞧我来了,叫得更加卖力。
“哎吆,疼死我了!”
将几根人参往他跟前一放:“这些,给你补身体。”
啊瘦立即收了遭罪的神情,笑得十分欠揍:“嘿嘿,还是小六对我好哇!”
我兀自倒了杯茶来喝:“啊瘦,昨日那只小鬼寻到了么?”
啊瘦摇摇头:“没有,此事我已同地君说了,地君已派人暗中调查。”
“嗯,那只小鬼长得什么模样?”
啊瘦抬头想了想:“身高约摸到你肩的位置,穿了件灰色长袍,奥,对了,额头左上方有块核桃大的伤疤。不过,长得还算清秀。”
长得还算清秀?
地府中如果有长得清秀的,定然是相当惹眼的,可自己怎的没听过地府有这么个长相清秀,额头带疤的清秀小鬼?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这小鬼在刻意躲着众人。要么,这小鬼就不是地府中人。
“只长相清秀这一点在地府就很扎眼,时间久了会寻到的。”
啊瘦抓起桌上的人参嗅了嗅:“嗯,这人参闻着味道不错,炖汤喝肯定不错。”
我起身往外走:“这补品你看着吃吧,过几日我再差人来送。”
“哈哈,还是小六想得周到。”
出了门,身后啊瘦的声音渐渐弱了。
那长相清秀的小鬼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那小鬼口中的公子又是什么人?
是夜,我想起了凡间那换了魂魄的三王爷。
我寻思着,这段时间都没听到什么凡间三王爷的消息,心里头有些不踏实。
想了想,还是去凡间亲眼看一看比较稳妥。
入了夜,长安城主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整条长街摆满了小摊子,卖什么的都有。几个孩子趴在一个糖人摊子面前,看着师傅做糖人。
隔壁摊子,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大爷。不少年轻男女聚在摊子面前挑挑拣拣,不是送给心上人就是买来自己用。
大爷瞧着摊子前头生意不错,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挤出了几道幸福的褶子。
顺着主街走过几个路口,便是王府。
王府外,灯笼高挂,几个侍卫精神抖擞守在门外,我捏了个仙诀遁了进去。
走廊里,只零星挂了几盏灯。院子里除了巡逻偶尔走过的侍卫,整个院子还算安静。
顺着走廊摸进了三王爷的屋子,屋子里很暗,没有点蜡烛,没有旁人,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睡了。
房中没有半分光亮,我捏了个仙诀,指尖散着微弱的白光。
借着白光摸到床前,三王爷正安安稳稳睡在床上。
拿手在他手腕上探了探,没什么异样。
觉察到上次自己放在他体内的仙诀,我终于放心。
想来应是没什么事。
大约,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除了王府,街上依旧热闹。
方才看师傅捏糖人的小孩子人手一个小糖人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跑,跑得十分欢快。
他们吃得开心,跑得更开心。
孩子们边跑边吃,没看好路,一下子撞进了我怀里,撞得我连退几步。
一只手抵在腰间,顺手一带,将我身体带正。
回头,北堂含笑将我瞧着。转而,看向孩子们的眼神变得严厉不少。
“怎的不好好看路?”
孩子们被他这么一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