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意,不就是怪他没有在女儿床前守着吗?玉娘有她这个娘看着,他就不必去了吧?再说了,熬夜对身体不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倒下呢?贺氏真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跟云蕙差远了!云蕙每次见到他都会心疼他辛苦呢!
谢长歌对谢训也只是嗯了一声,知道女儿可能有些生气,谢训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羞愧,想着待会儿就去买点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来讨讨她欢心。
跟谢家人打过招呼后,贺氏也得知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大致明白了,这鬼煞什么的,八成是二房搞出来的。贺氏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便问道:“若道长所言不虚,可有办法解决这鬼煞?”
大嫂真的信了?谢证刚想说话,贺氏一个眼风扫过,谢证把话咽了下去。妻子说他这个大嫂比大哥还要靠谱些,有事解决不了都可以找大嫂,嗯,妻子的话就是圣旨,那他就耐心等大嫂解决这事吧。
玄明道:“贫道既然敢来,敢接下这任务,自然有办法解决。只要府上准备一些物事,贫道会作法三天,就能收了鬼煞。不过被附身之人须得禁足三个月,以免冲撞了其他人,带来灾难。”
就这么简单?贺氏微愣,就是玄明说是附身到谢证身上,三房也不会伤筋动骨啊!二房布了这么一个局将三房拉进去,就这么轻巧的放过?又或者是她想岔了,二房真正的目的是大房,之后捣鼓出来的这些牛鬼蛇神都是□□,混淆目标,顺便挑拨长房和三房的关系?再或者,这个玄明不是跟二房一伙的,他就是来骗钱的?
贺氏有些摸不清了,问道:“那,道长能否算出是谁被鬼煞附身了?”
玄明道:“到底是谁贫道不能准确说出,毕竟贫道不是谢府人,对府上各位也不了解,不过贫道能感应到煞气最浓的地方。请诸位随我来。”
玄明握着罗盘,似是在罗盘的带领下走动,众人跟上,被带到了……润玉堂外。
谢长卿。三房长女。
竟是她么?
贺氏沉思,也不知道二房大费周章地对付个小姑娘干什么,关键还没打算动她,仅仅只是禁足。
众人脸色各异,只有谢长歌如常,她早就知道二房意在谢长卿。她想开口为长姐大姐姐说话,但她不知道怎么说,不由得自嘲,她真是没用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贺氏身上。
玄明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三老爷主持修建佛堂打扰了鬼煞,想必很大的可能是附身到三老爷的亲近之人,贫道说得可对?”
周氏道:“正是呢!是我们府上的大姑娘,三老爷的女儿,道长神机妙算,真真是厉害。”
就会添乱!谢证嫌恶地瞥周氏一眼,对玄明道:“道士,你说是我家锦娘,有何证据?”
玄明笑道:“三老爷,法术一道,哪有什么证据?一切都是上天传达给贫道的。”
谢证冷哼:“拿不出证据,还不是由得你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空口白牙糊弄我们,反正我们也不知道。”
“三老爷,我们道士的一言一行,老天爷可都盯着呢,不敢说假话,说了会被天打雷劈的。”
“谁知道呢。”谢证嘀咕。
许是被谢证的挑刺惹怒了,玄明脸色不善,语气肃然:“各位老爷、夫人,被附身之人已经找出来了,解决之道贫道也说了,到底要不要这么做,端看各位如何选择。不过容贫道提醒一句,鬼煞已经害得大小姐落水,若再不解决,容它兴风作浪,还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呢!”
☆、长卿
周氏不由自主摸着肚子,惊慌失措,下一个出事的可不能是她啊,她还没活够呢!当然也不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周氏对贺氏说道:“大嫂,咱们就按道长说的做吧,等到谁出事了就来不及了!”
谢诚在一旁帮腔,曹氏也附和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嫂,我也觉得应该听玄明道长的。”
谢训心里不舒服,他还在这里呢,怎么一个二个都让贺氏决断,把他置于何地!拆自家人的台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所以尽管谢训再不高兴,也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谢证有些心寒:“锦娘是你们亲侄女啊,你们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周氏不耐烦:“我们怎么对她了?是要烧死她还是怎么,不过就是禁足三个月而已。”
谢证指着周氏的手发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被鬼煞附身这种事传出去,锦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就算下了令封口,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锦娘坐实这件事!
谢诚出言讽刺:“三哥你疼你的女儿,就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吗?若是不禁足锦娘,有谁出事了怎么办?”
是啊……曹氏妙目微合,很快谢长栩就会出事,那时三哥你还能护着谢长卿不成?
谢证心口发疼。这哪是心疼谁的问题,而是道士究竟可信不可信!
一片混乱中,有下人惊讶道:“大小姐!”
“锦娘……”谢证担忧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刚才大家的话锦娘肯定听见了吧?亲人的冷酷是最伤人的,瞧她的脸,都白了。谢证搂一把女儿的肩,声音坚定:“锦娘,你别怕,爹爹断不会把你交出去,定会护你周全。”
谢长卿低低笑道:“多谢爹爹,不过还请爹爹放心,女儿有把握自己能解决。”
谢长卿向各人行了礼,见到谢长歌也在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谢长歌微笑着向她点点头,也有些惊讶,她上一世醒过来后听潋墨说这事,好像三妹妹没在现场啊。嗯,大概是她记错了吧。
谢长卿道:“瞧诸位这架势,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这么兴师动众地领着一大帮人来女儿家的闺房,连半分礼仪也不顾。”
谢长卿的嘲笑让众人微惭,她是谢国公府千金,他们就这么大张旗鼓,是挺冒失的。周氏却不肯被自己的后辈教训,嚷嚷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谢长卿挑眉:“哦?大家都是一家人?包括这个道士?咱们谢府有这么号人物吗?”
“当然没有。”谢长歌立即微笑着说道。贺氏看了她一眼,心道女儿似乎变得胆大了?
谢长卿也没料到搭腔的会是谢长歌,愣了下才道:“既然道长不是谢府人,四嫂也不是个满嘴胡话的,想必这道士肯定和四嫂是一家人吧?”
“一家人”被谢长卿说得有些暧昧,在座各人不是傻子,都听得懂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低低抽了口气。
这个大小姐真是,牙尖嘴利,半分不饶人啊!
“你!”周氏气得柳眉倒竖,不过言语上的一个小漏洞,谢长卿竟敢讽刺她!“我是你四婶!谢府怎出了你这么个不懂礼数的人!”
“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