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带票才能买到,她们手里的这几张月|经带票还是李慧兰送的,这种票主要是为了奖励劳动积极的妇女,单位发月|经带票给以嘉奖,标明“配供奖券”,上面印有主|席语录“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柳大姐和柳二姐两人发的票,在古阳县她们就。因为她们之前用过,所以知道哪种质量好,她们全都选了一种可以自主填棉絮的月|经带,这种把里面的棉絮换掉可以反复用上好几次的。柳云英看到这个的时候,觉得非常稀奇,问东问西的,柳大姐和柳三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这个给她听,只好含糊地说,等她回家问她妈妈,柳云英这才停止追问了。
三个人又到东方绸布店,这个也是在淮海中路,这个店以衣片规格齐、花色多而闻名,被消费者称之为“节约柜”、“方便柜”。里面的丝绸全部都是一片一片裁好的,柳三妹买这个用来绣花特别合适。因为也是需要布票才能买的,所以她买的量并不多,好在刺绣本身就是个慢活,一件精致的绣品少说也得要绣上一个月的时间,她买的这些足够林母绣上一年的了。
第54章
三人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半了。李慧兰早早的就烧好了饭菜,就等她们回来吃。
李慧兰用昨天她们带来的肉烧了三个菜,腊肉炒白菜,土豆炖牛肉和青菜炒肉,又炒了一盘鸡蛋和青菜豆腐。冬天的菜比较少,只能做这么多,不过,她的手艺还算不错,菜炒得很清淡,盐放得也非常合适。柳三妹很喜欢这种低盐低油的健康吃法。
下午,三个孩子就在家里聊天看电视,顺便帮柳建国收拾东西。这次,柳建国和柳云英一起回去,这次回去少说也要五六天,李慧兰作为老师,自然不可能请这么久的假,所以不能跟着他们父女一起回去,而柳云英是学生,这年代的学生是最轻松的,请假就批的那种。柳建党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所以这次带的东西还挺多,多数都是给两个老人带的。
临走的时候,李慧兰还特地给柳大姐和柳三妹两人见面礼。柳大姐的是结婚能用到的细棉布,柳三妹的是一方帕子,东西虽不贵重,却是一片心意。两人都笑着向她道谢,收下了。
下午六点,一家人吃完晚饭。柳建党带着柳云英,柳大姐和柳三妹,一共四人坐公交车,因为这时的公交车是不走夜路的,六点钟就是最后一班车。所以必须现在就出发。
因为四人来得挺早,就在候客厅里坐着等晚上九点半的火车往古阳县去。柳建党排队去买票,李慧兰不仅帮他们准备了一些火车上能吃的饼子。还用军用水壶灌了些热水。三个人此时就坐在长椅上喝水,冬天,天气特别干燥,嘴唇容易起皮,所以三人时不时的拿着各自的水壶喝水。
三个人喝得正欢,突然听到背后一个男人大声地斥责声响起来,“公共场合,你这男同志居然耍流氓!”
听到声音,柳三妹转过身向后头望去,只见后面的一处坐椅处围了许多人,她依稀听见里面有一个小年青辩驳的声音,“这们同志,我们是夫妻。她嘴角沾了饼屑,我帮她擦掉而已,我没有耍流氓!”
那姑娘也在一旁说好话,“是啊,他真的是我对象。我们今年刚领过证。”说着,还着急忙慌的从包里掏出结婚证给四周的围观群众看。
那个男人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目光闪了闪,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声音还提高了三个分贝,“你看看你,穿得妖里妖气的,红棉袄,绿棉裤,黄色的围巾,你这是要去跳大神呀,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你非得学那些下三滥弄得花枝招展的,你丢不丢人?”
姑娘羞得满脸通红,围观的人也都冲着她露出鄙夷和嘲讽的目光,臊得那个小年青脸都红了。
柳三妹在边上听了,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分了,这姑娘虽然搭配得不好看,可也没他说得这么严重吧?再说了那叫红棉袄吗?不就是黑棉布上面有几朵小红花,这就叫红棉袄啦?绿棉裤那就是黑得几乎看不出是绿色的,还有黄色的围巾,那明明是土黄色的,而且这应该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的一点亮色了,居然被人教育了,还歪曲地这么离谱,真是过份!
这个时代实在是过于极端了,无论是语言,神态,支体动作,还是着装,似乎都有一个模子摆在那里,只要过一点线就会被弹压,处处压抑着人民群众的热情,连这种着装都被骂,那她和大姐呢?她俩穿得可比那姑娘时髦多了。
柳大姐在听到那人说的话时,就赶紧把脖子里围着的大红围巾摘下来,团团塞进自己的麻袋里。又催促柳三妹把身上的土黄色棉衣脱下来,柳三妹听了却没动,她身上这棉衣要脱下来,她非得冻僵了不可,柳大姐在边上急得不行,就差上前帮她扒下来了。
谁知那男人扫了她们一眼,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忽视她们俩人走过去了。
柳大姐等人走了以后,拍着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
柳三妹却觉得那人刚才估计是因为没有抓到那小年青耍流氓的证据,才故意狠狠批评那个姑娘的着装,给自己找点面子罢了!
可能他也觉得这姑娘的着装其实并不过份,所以,他刚批评完一通,没等那姑娘来得及反驳,就直接从人群里退出来了,估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心虚不占理。
很快柳建党就买完票回来了,柳云英年纪小,最喜欢学舌,叽叽喳喳的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给他听。柳建党听了,重重叹了好大一口气,才看向柳大姐柳三妹两人,皱着眉头,语重心常的对两人说,“你们处对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切忌要时刻保持一定的距离。”顿了顿又觉得有些遗漏,补充说,“即使是夫妻也要遵守这个原则。”
柳大姐红着脸,十分尴尬地应了。
柳三妹听了只觉得荒谬可笑!可她也不好浮了柳建党的好意,毕竟三叔也是一片好意,担心她们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会没脸。可她的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反正,她找不到含翠空间也不会找对象的。这点对她根本无效。纵使如此,她心里还是压了一团火,为这个时代荒谬的规矩鸣不平。
九点钟一到,服务台就有喇叭提醒他们可以进站了,四人拎了包裹顺着人流很快上了火车。因为票都是柳建党买的,再加上也不是节假日,所以他卖的四张票,位置是连在一起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倒让柳三妹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大清早,四人就打着哈欠,拎着包裹晃晃悠悠地下了火车。因为时间太早,冬天早上又下了晨雾,四人在站台的长椅上歇息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县城的家。
柳建党迫不及待要柳三妹带她去小姑那一趟,柳三妹想了想,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