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士,怎可和此等贪附阉竖同论!”
白隐砚轻笑一声,嗓音淡到发寒。
“翳书贪权,你们贪财,清流寒士熬上三四十年,得一面牌匾几十架万民伞,贪的是名,都是贪,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至于贪而不做,迂清如朱夫子,白娘不知除去几篇诗赋,这等清廉何曾兴白姓。”
“你!”
薛沽酒气冲脑不甚清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两憋,他竟双手成揖状,向虚空比了比:“区区草民竟口出如此狂言,想符柏楠那阉宦平日必有所教,薛某定要禀明圣上,要他——”
“你去啊。”
她眯着双眸:“看看皇上是纳你的言,还是纳翳书的言。”
薛沽一堵,明显语塞,憋得面目通红,半晌吊了些书袋,竟搬出程朱的名节之说,转而批白隐砚己身。
“……名节。”
白隐砚动了动眉角,忽而感到一阵很深的荒谬。
她不想再辩了。
“也是。”她吸了口气,“薛大人,我便同你道明了罢。”
白隐砚俯视着薛沽,嗓音冷漠而尖锐。
“我不爱想,也不在乎名节,更不在乎甚么闺房之乐,最不在乎的,就是你们男人那臭哄哄的二两肉。”
“在我眼中,不是翳书少了那二两,而是你们天下男人,皆多长了二两。”
“……”
薛沽口微张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白隐砚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折了折袖子,回身继续收拾桌面。
远处车马辘辘声近了。
“夜深了,薛大人,您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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